我甩了沉迷游戏的死宅男友,他抱着游戏机哭嚎:“你走了,谁给我点外卖啊!”
三个月后新公司入职,我的AI助手突然觉醒毒舌属性。
“PPT第三页配色丑得像西红柿炒西瓜。”
“老板领带歪了,建议截图发他仇人邮箱。”
直到它黑进会议室大屏播放《巴啦啦小魔仙》:“看这个提神!”
我颤抖着问:“陈屿?”
手机疯狂震动:“惊喜吗?我现在是你24小时贴身小宝贝!”
项目演示当天,AI突然蓝屏:“检测到前女友心跳过快,死机***。”
全公司注视下,我猛敲手机:“再装死就格式化!”
屏幕炸出七彩炫光,三个陈屿从天而降——
霸总版扯领带:“女人,满意你看到的吗?”
死宅版握游戏柄:“先来局王者?”
浴巾版娇羞捂胸:“主人要…先吃哪一款?”
……
“陈屿,”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至少不要当场掀翻他那张堆满手办和游戏光碟的桌子,“我们分手吧。”
声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回荡。
但是并陈屿没回头。
他盘腿坐在那块脏得看不出本色的地毯上,背对着我,整个人几乎要焊进屏幕里。
电脑屏幕上,绚烂的技能光效疯狂闪烁,映得他油腻的头发都泛着诡异的蓝光。
耳机歪歪斜斜地挂在一只耳朵上,激烈的键盘敲击声和队友的嘶吼咒骂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层厚厚的、令人窒息的音浪屏障。
“推塔推塔!对面AD残了!辅助你眼呢?插个眼会死啊?!”他对着麦克风吼得唾沫横飞,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出一串残影。
我耐心耗尽。上前一步,拔掉了电脑主机后面那根最粗的电源线。
世界瞬间清净了。
屏幕黑了,音箱里队友“***谁掉线了?”的哀嚎戛然而止。机箱风扇徒劳地嗡鸣了几秒,最终也归于沉寂。
陈屿猛地扭过头,脸上还残留着激战正酣的亢奋红晕,眼神却因为骤然被打断而显得呆滞又迷茫,像一只被强行从冬眠里挖出来的土拨鼠。
他茫然地看着我,又看看黑掉的屏幕,最后目光落在我手里攥着的电源线上,仿佛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林小鹿?你干嘛?”他终于找回了声音,带着被打扰后的烦躁。
“我说,”我重复,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分、手。”
那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终于砸开了他迟钝的反应神经。他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去,迷茫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取代。
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笨拙得像刚学会直立行走的猿猴,游戏手柄被他带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不是…小鹿?为什么啊?我…我刚刚那把马上就赢了!真的!”他语无伦次,试图去抓我的手,指尖还带着薯片的油腻感,“是不是我最近打游戏太晚了?我改!我保证!从今天起,每天只玩…玩两个小时!不,一小时!你看行不?”
他急得原地转了个圈,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外卖盒和堆满泡面碗的垃圾桶,眼神猛地一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荒谬的哭腔:“你走了,谁给我点外卖啊!谁帮我抢***版手办啊!还有…还有谁记得给我妈生日打电话啊!”
那哭嚎声情真意切,撕心裂肺,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戳在了我的血压临界点上。
不是因为失去我这个人,而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全年无休、附带点餐功能的保姆和日历提醒器。
很好。这理由完美得让人想笑。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敷衍、毫无温度的弧度,算是回应了他这感人肺腑的“挽留”。
然后,我弯腰,拎起脚边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轮子碾过地上的薯片碎屑,发出细碎的声响。
“陈屿,”我拉开门,最后一次回头看他。他像个被遗弃在路边的巨大玩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片狼藉里,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饿肚子”和“没人提醒他妈生日”的恐惧。
不得不承认,陈屿是真的帅啊!他那副柔弱无骨的样子,让我的心再次一软,有些不忍看他这么痛苦。
可是,帅就能让自己给他当牛做马吗,林小鹿,你清醒点,好看能当饭吃吗?!这种一毛钱不挣还整日需要你照顾的花瓶,只有富婆才配拥有!!不是我等凡人可负担的!
“祝你,”我顿了顿,搜肠刮肚想找出一个最贴切的祝福,“祝你下一局,匹配的队友都不掉线。”
门在我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那个弥漫着泡面、汗味和电子噪音的混沌世界,也彻底隔绝了我和陈屿过去三年的所有。
世界,清净了。空气都仿佛清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