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慕阳站在"野玫瑰"酒吧门口，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略显青涩的脸庞——这张二十岁的面孔下，藏着一个西十岁男人的灵魂。
"喂，发什么呆呢？
"徐晓薇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不是说要来三里屯找机会吗？
怎么，怂了？
"舒慕阳收回思绪，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孩。
徐晓薇今天化了淡妆，白色连衣裙衬得她肌肤如雪，黑发披肩，活脱脱一个清纯校花。
谁能想到三天前他会在那个小溪边撞见她洗澡的场景？
"谁怂了？
"舒慕阳挑眉，"我只是在观察哪家店最适合我们这种农村娃。
""得了吧，"徐晓薇翻了个白眼，"你转世重生后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以前在班上可是连话都不敢跟我说的。
"舒慕阳摸了摸鼻子。
确实，前世他是个标准的书呆子，暗恋徐晓薇三年都没敢表白，而现在，重生后的第二人生给了他莫名的勇气。
"两位小朋友，迷路了吗？
"一个慵懒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舒慕阳转身的瞬间，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水味扑面而来。
他差点撞上一对傲人的胸脯，连忙后退两步，这才看清来人——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人，酒红色***浪卷发，烈焰红唇，黑色紧身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右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平添几分妩媚。
"我、我们..."徐晓薇紧张地抓住舒慕阳的袖子。
女人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目光最终停留在舒慕阳脸上："大学生？
逃课来的？
""不是的，老板娘。
"舒慕阳注意到她胸前的名牌——程潇潇，野玫瑰酒吧经理。
他前世做医生练就的察言观色立刻派上用场，"我们是来找工作的。
"程潇潇挑了挑眉："哦？
"她伸手抬起舒慕阳的下巴，像在鉴赏一件商品。
"长得倒是不错，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三里屯最有名的酒吧之一，"舒慕阳不卑不亢，"以特色鸡尾酒和...特殊服务闻名。
"程潇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小帅哥懂得不少嘛。
"她凑近舒慕阳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廓，"不过，我们这不招小孩子哦！
""我二十了。
"舒慕阳面不改色地撒谎，"身份证丢了，正在补办。
"程潇潇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体格还行。
"又拍拍他的脸，"这张脸确实讨富婆喜欢。
"她转向徐晓薇，"你呢，小美女？
"徐晓薇紧张地摇头："我、我在广告公司有面试...""啧，可惜了。
"程潇潇耸耸肩，突然一把拉住舒慕阳的手腕，"跟我来吧，试用期一周，没工资，管饭。
"就这样，舒慕阳糊里糊涂地被拽进了"野玫瑰"酒吧。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立刻将他淹没。
昏暗的灯光下，形形***的男女在舞池中扭动身体，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荷尔蒙混合的复杂气味。
程潇潇把他带到吧台，对正在调酒的肌肉男喊道："阿杰，新来的服务生，带带他！
"名叫阿杰的男人上下打量舒慕阳，不屑地哼了一声："又一个小白脸？
老板娘，咱们这儿都快成幼儿园了。
""少废话，"程潇潇拍了下阿杰的后脑勺，"教他认认酒水，熟悉下环境。
"她转向舒慕阳，"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别迟到，别惹事，懂？
"舒慕阳点头："明白。
"程潇潇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到他耳朵上："要是让我发现你未满二十..."她的手指在他腰间轻轻一掐，"后果很严重哦！
"舒慕阳强作镇定："放心，老板娘。
"程潇潇满意地笑了笑，扭着腰肢离开了。
阿杰丢给舒慕阳一套黑色制服："换上，然后过来学调酒基础。
"更衣室里，舒慕阳对着镜子系领结，不禁苦笑。
前世他是著名神医，不仅懂上古医术，还会失传许久的十大针法，什么大人物没见过…现在居然在酒吧当服务生，不过转念一想，重生不就是为了体验不同的人生吗？
"喂，菜鸟！
磨蹭什么呢？
"阿杰在门外吼道。
接下来的三小时，舒慕阳被灌输了各种酒水知识、包厢服务流程和酒吧潜规则。
阿杰虽然态度恶劣，但教得很认真。
"记住，"阿杰指着VIP区，"那边是贵宾区，没叫你别过去，特别是林姐的专属包厢，除非她点名要你，否则别靠近，懂？
""林姐是谁？
"舒慕阳好奇地问。
阿杰的表情突然变得敬畏："咱们这的大客户，背景很深。
"他压低声音，"上一个不懂规矩的服务生，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晚上九点，酒吧逐渐热闹起来。
舒慕阳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小心避开那些醉醺醺的客人。
他的前世经验让他很快适应了这种环境——本质上，服务生和医生都是服务行业，只不过这里的"产品"更特殊罢了。
"小哥哥，新来的？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拦住他，手指不安分地摸上他的胸口。
舒慕阳礼貌地后退半步："是的，女士，需要点什么？
""要你啊！
"女人咯咯笑着，伸手就要摸他的脸。
就在这时，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突然出现，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李太太，"程潇潇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冰冷，"我家小朋友第一天上班，别吓着他。
"李太太悻悻地收回手："开个玩笑嘛..."程潇潇把舒慕阳拉到一旁："学会拒绝，但别得罪客人。
"她突然笑了，"不过你刚才的反应很专业，不像新手。
"舒慕阳耸耸肩："可能我天生适合吃这碗饭。
"程潇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去VIP3号包厢送酒，点名要新人。
"舒慕阳心头一跳："是...林姐？
""聪明。
"程潇潇拍拍他的肩，"别紧张，她今天心情不错。
"端着昂贵的洋酒，舒慕阳站在VIP3包厢门前，深吸一口气。
前世谈判桌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整理了下领结，敲门。
"进来。
"一个低沉的女声响起。
包厢内灯光昏暗，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人，短发，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
她身边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壮汉。
"林姐，您的酒。
"舒慕阳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将酒放在茶几上，熟练地开瓶倒酒。
林姐锐利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视着他："新来的？
叫什么名字？
""舒慕阳，今天第一天上班。
""多大了？
""十九。
"舒慕阳面不改色。
林姐突然笑了："撒谎。
"她吐出一口烟圈，"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会说谎的漂亮男孩。
"舒慕阳背脊一凉，但面上依旧保持微笑："林姐说笑了。
"林姐示意他坐下："会玩骰子吗？
""略懂一二。
""陪我玩几局。
"林姐推过来一个骰盅，"赢了有小费，输了..."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喝一杯。
"三局过后，舒慕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前世陪客户玩过不少次骰子，但眼前这个女人明显是个中高手。
"又输了哦。
"林姐笑眯眯地推过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喝吧。
"舒慕阳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酒——林姐每次都会往里面加些不明粉末。
前两杯他己经找借口倒掉了，这次看来躲不过了。
"林姐，"他故作羞涩地低头，"其实我酒精过敏...""是吗？
"林姐脸色突然阴沉下来，"那真是太可惜了。
"她对保镖使了个眼色，"帮小朋友治疗一下过敏。
"一个保镖上前，粗壮的手臂勒住舒慕阳的脖子，另一个捏住他的鼻子强迫他张嘴。
就在危急时刻，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林姐。
"程潇潇扭着腰肢走进来，"怎么欺负我家新人呀？
"林姐的表情瞬间缓和："潇潇啊，你这小朋友不太听话呢！
"程潇潇坐到林姐身边，亲昵地搂住她的胳膊："新人不懂事，我替他赔罪。
"她朝舒慕阳使眼色，"还不出去？
"舒慕阳如蒙大赦，刚要离开，林姐却叫住他："等等。
"她从钱包抽出一叠钞票，"拿着，下次别扫兴。
"舒慕阳犹豫地看向程潇潇，后者微微点头，他接过钱，鞠躬退出包厢。
走廊上，舒慕阳靠在墙上，心跳如鼓。
前世人生虽然也有明争暗斗，但远没有这么首接的危险，他数了数手中的钱——足足两千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