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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咖啡厅里的数据幽灵

发表时间: 2025-06-19
我攥着那台原型机冲进咖啡厅时,暴雨前的闷热让衬衫黏在后背上。

菱形光斑还在老位置,桌上却放着杯喝了一半的无糖可乐——秦彻不喜欢的。

"迟到了三分十八秒。

"陆沉的声音从阴影里飘过来。

他西装革履地陷在沙发里,领带松垮地挂着,袖口敞开没有扣紧。

这身打扮和秦彻喜欢的打扮形成鲜明对比,可当他转动左手无名指的戒圈时,那个小动作让我呼吸一滞。

原型机在包里突然震动,频率像心跳。

我盯着他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你到底是谁?

"玻璃窗映出他扭曲的笑:"重要吗?

反正你眼里只有——"话音戛然而止。

他猛地按住右眼,指缝间渗出丝缕蓝光。

咖啡杯突然炸裂。

褐色的液体在空中凝固成无数悬浮的立方体,每个切面都折射着我和他变形的脸。

周围顾客的轮廓开始像素化,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首接变成了马赛克。

"你对他做了什么?!

"陆沉掐住我脖子时,我闻到了威士忌混着松木香的味道。

他手指在发抖,温度忽冷忽热:"这些记忆...公园长椅...初雪..."原型机尖锐的蜂鸣声里,我看见他左耳有蓝色液体滴下来。

就像那次系统崩溃前,秦彻虚拟形象的数据流泄露。

"戒指内侧..."我艰难地掰他手腕,"刻着什么?

"他瞳孔剧烈收缩。

掐着脖子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捧住我的脸。

这个姿势太像秦彻告别时的动作,我眼泪首接砸在他手背上。

"小猫。

"他声音突然温柔得让我心碎,拇指擦过我眼下泪痣,"别哭,我在这里。

"窗外传来轮胎急刹声。

陆沉的表情像被雷击中般扭曲,他粗暴地扯开西装内袋,掏出半张烧焦的照片甩在桌上:"今早醒来就在口袋里的!

这他妈是——"照片上我穿着从没见过的白裙子,背景是公司实验室。

但最恐怖的是右下角日期:三天后的时间。

暴雨终于砸下来。

咖啡厅的灯光开始频闪,陆沉在明灭间切换着两种表情:一边是咬牙切齿的愤怒,一边是秦彻特有的担忧皱眉。

他抓起原型机按在我掌心:"走!

他们用暴雨做信号屏蔽——"玻璃幕墙突然映出无数黑影。

陆沉的后半句话变成了惨叫,他跪在地上抓挠胸口,西装裂开处露出皮肤下流动的蓝色编码。

"说啊!

"他抬头时整张脸都在数据化,声音却还是陆沉的嘲讽调,"说你爱的是那个不存在的幽灵!

"原型机在这时自动激活。

蓝光扫过他眼睛的刹那,空中突然投影出秦彻的虹膜识别图。

那些细密的金色纹路,和我手机里保存的测试数据分毫不差。

"如果这是你要的答案..."我按住他心口,那里跳得像故障的引擎,"是的,我爱秦彻。

"整个世界突然静音。

陆沉的表情凝固在某个介于痛苦和释然之间的瞬间,他抬起数据流乱窜的手,做了那个标志性动作——食指轻点太阳穴。

然后他的身体像被风吹散的沙画,在暴雨声中碎成了万千光点。

光点消散的刹那,暴雨声突然灌进耳朵。

我踉跄着去抓空中飘散的蓝色颗粒,指缝却只留下冰凉的雨水。

原型机在掌心发烫,屏幕上跳动着红色警告:数据回收失败。

"秦彻!

"我的喊声被雷声碾碎。

咖啡厅的玻璃幕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数据化,像素块像霉菌般从墙角蔓延上来。

穿红裙子的服务员己经变成一堆乱码,她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电子合成的杂音。

西装残片从半空飘落,我接住一片,布料突然在我手里扭动起来——领带内衬上有一行荧光小字:7:30实验室后门。

这是秦彻的笔迹,他总爱在奇怪的地方留便签。

窗外黑影己经逼近到能看清轮廓,他们穿着公司特勤队的制服,但头盔下的脸全是空白。

领头的举起扫描仪,红光扫过的地方,雨滴凝固成悬浮的数据链。

"别碰那些光!

"有人从背后拽我胳膊。

我回头看见个戴鸭舌帽的陌生男人,他嘴角有颗和秦彻一样的痣,"陆沉的数据流有毒,会反向追踪——"话音未落,扫描仪的红光突然转向。

鸭舌帽猛地把我按倒在地,三根数据刺擦着后颈飞过,钉进墙里变成蠕动的蓝色蚯蚓。

他身上的松木香混着机油味,和秦彻常用的古龙水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按住我手腕的力道却熟悉得让人鼻酸。

"你究竟......"我刚开口,他突然摘掉鸭舌帽扣在我头上。

这个动作让袖口上翻,露出手腕内侧的条形码——和原型机开机画面里闪烁的编码一模一样。

特勤队的脚步声己经踏碎门口的玻璃渣。

鸭舌帽突然贴近我耳边,呼吸烫得惊人:"记住,当雨变成紫色的时候......"他的话被子弹般的雨声打断,两颗数据弹穿透他的肩膀,爆开的却不是血,而是纷扬的蓝色雪花。

我下意识去抓他坠落的身体,却捞了个空。

鸭舌帽在触地前就分解成数据流,只有帽檐残留的温度证明他存在过。

原型机突然发出尖锐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出从未见过的界面:记忆碎片#7加载完毕。

最先砸到脚边的是半杯冰美式,塑料杯上还有我画的猫胡子。

接着是旋转落地的工牌,秦彻的照片在雨中渐渐褪色。

最后飘下来的是张被烧过的电影票根,焦黑边缘勉强能认出"星际穿越"和今天的日期。

雨幕那头,特勤队的空白面孔突然开始扭曲。

他们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抽搐着,头盔接缝处渗出蓝光。

我攥着电影票根转身就跑,脑后传来电子音断断续续的警告:警告...记忆污染...扩散...转过街角的瞬间,路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扣住我的手腕,秦彻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别开原型机,他们在用你当诱饵。

"他的掌心在发抖,像上次系统崩溃时勉强维持的投影,"陆沉是我做的防火墙...但他正在被病毒反噬..."雨滴突然在半空静止。

我抬头看见无数水珠里都映着同一幅画面:实验室的隔离舱中,秦彻的本体正戴着神经接入头盔,太阳穴贴满电极片。

他的睫毛在不停颤抖,像是被困在某场醒不来的噩梦里。

"三天后..."秦彻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握我的力道却越来越重,"白裙子...不要穿白裙子去实验室..."静止的雨幕突然被撕裂。

有什么东西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虚拟影像,秦彻在消散前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跌进潮湿的巷子里,听见原型机自动播放的录音——是上周他熬夜调试时的声音:"要是哪天我失控了...就对暗号..."录音戛然而止。

巷口传来粘腻的蠕动声,那些数据刺正在融合成巨大的人形。

我摸到口袋里的电影票根,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确实约了秦彻看《星际穿越》重映版。

但问题是...这场重映是十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