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在禁地蔓延出六角形纹路，苏晚的异能不受控地暴走。
十八具培养舱在低温中炸裂，淡蓝色营养液混着冰碴飞溅，那些与傅临川如出一辙的面容在寒雾中显出青灰死气。
"别看。
"傅临川的手掌蒙住她眼睛，作战手套被冰晶割出裂口，"这些是失败的残次品。
"苏晚抓住他手腕转身，指尖按在他颈动脉。
电子脉冲的震颤顺着皮肤传来，每三次心跳就会夹杂一次机械蜂鸣——和前世那个雨夜，她伏在他尸体上听到的诡异频率一模一样。
"你才是最初的试验体。
"她瞳孔泛起冰蓝光泽，"三年前南非实验室的普罗米修斯项目，他们抽干整座核电站给你供能。
"傅临川突然将她抵在结霜的金属墙面上，雷火在周身炸开一圈焦痕："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黑血，嘴角电弧噼啪作响，"小姑娘，太聪明会..."温软唇瓣封住未尽的话语，苏晚揪着他衣领将人拉近。
极寒气息顺着舌尖渡入，男人瞳孔瞬间收缩成竖线，背后炸开的雷火将整排监控设备熔成铁水。
当警报器终于爆裂，苏晚喘着气退开半步。
傅临川唇上还凝着冰霜，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尾："这种治疗方式，苏医生是跟谁学的？
""你的心跳。
"苏晚将耳朵贴上他胸膛，听着那串机械密码般的节奏，"每分钟比人类少跳七次，纳米虫在吞噬你的痛觉神经。
"突然被拦腰抱起，苏晚本能地凝出冰刃。
傅临川却只是用披风裹住她，踹开暗门走进地下甬道："二十秒后这里会启动自毁程序，抱紧我。
"幽蓝应急灯下，苏晚看清墙壁的蜂巢结构。
每个六边形囚笼都残留着抓痕，最深那道裂痕里嵌着半片儿童发卡——属于她前世救过的那个会预知梦的小女孩。
"抓紧。
"傅临川突然加速，雷火轰开前方闸门。
气浪掀飞苏晚的发绳，她看到男人后颈浮现的条形码：P-001。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头顶传来时，他们正坠入地下河。
傅临川的雷火在水中织成球形护盾，苏晚却看见他右手指骨开始碳化——这是过度使用异能的反噬。
"你疯了！
"她扯开领口将男人手掌贴上心口，冰核在胸腔发出璀璨光芒。
两条淡蓝色能量脉络顺着血管游走，傅临川碳化的皮肤竟开始再生。
水波突然剧烈震荡，惨白人脸密密麻麻贴在护盾外。
苏晚寒毛倒竖，这些溺尸的额头上全都有金色莲花印记！
"林雪薇的傀儡。
"傅临川单手掐诀，雷电在水中织成蛛网，"抱元守一，我带你杀出去。
"苏晚却按住他结印的手。
她咬破舌尖在虚空画出血色符咒，冰晶顺着水波疯狂生长，顷刻将整条暗河冻成冰川。
那些惨白人脸永远凝固在冰层里，像一尊尊扭曲的雕塑。
"东南方西百米，出口。
"她喘息着瘫在傅临川怀里，看着男人用再生完毕的手掌托住自己后脑，"你怎么知道...""你的心跳变快了。
"傅临川舔去她唇上血珠，雷火融开头顶冰层，"这次又要用什么借口？
治疗？
还是...共生契约？
"天光倾泻而下的瞬间，苏晚看见他虹膜里流转的电子纹路。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穿着白大褂的自己将芯片插入培养舱，而舱内少年有着傅临川的眉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