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大越朝三百三十六年,寒冬,深夜子时,皇宫储云殿内,秀水阁中,侍婢来来往往,一盆接一盆的血水自屋中端出,隐约能听见痛苦的***,首至辰时,一声啼哭响彻整个宫殿。
屋内,一个身穿深色长裙的老妇激动的对着塌上刚生产完的女子说到:“娘娘,生了,生了,是个公主”,塌上的女子看起来双十年华有余,因生产十分虚弱,面色苍白,但依旧不损其容貌,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散于胸前背后,眉如秋月,眼似秋水,娇媚动人,只是眼中含泪,添了一分娇柔虚弱之美。
听闻老妇之语,哀伤的轻道:“不,我不是......她也不是,她是......”因生产太过虚弱,老妇没有听清女子的喃喃之语。
此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驾到”塌上女子一惊,立马抢过老妇手中的襁褓护于身前。
只见门口一袭明黄色龙纹锦袍的男子跨进屋内,屋中所有人双膝跪地,双手交叠,额头触地,齐声:“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男子阴沉着脸,甩了甩衣袖道:“都退下”,屋中所有人散去后,只余二人。
“芙音,朕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别忘了你答应过朕的事”“陛下强夺臣妻,竟没有一丝愧疚之心,难度不怕报应吗?”
“朕是天子,天下都是朕的,区区报应能奈我何”“我靖平侯府为大越出生入死,你就是如此对待忠臣家眷的”“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古以来功高盖主为帝王所忌惮,芙音别挑战朕的权威”女子哀伤的闭上了眼,哀泣道:“我可以留在皇宫,只求你放过我女儿”“朕不可能放过这个孽种”女子握紧了拳头,虚弱开口:“她是我的孩子,她不是孽种,若她死了,我绝不独活”男子甩了甩衣袖,阴沉着脸开口:“朕可以放过她,朕会封你为贵妃,但你终生不得见她”。
女子绝望的闭上了眼道:“好”。
宣武门外,一辆马车驶过,车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婴孩啼哭声,车内,一个穿着深紫色长袄、上了年纪的胖妇人正不耐烦地抱着襁褓中的婴孩,怀中婴孩因刚出生,有些褶褶巴巴,身上的红也还未完全褪去,大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真是个.....咦,这是什么?”
粗糙带有厚茧的手从婴孩的身上扯下了一枚质地上好的圆形玉佩,细细打量起来,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周围以翠玉鸾鸟点缀,玉佩中间刻着“魏”字,但妇人识不得太过复杂的字体,也就没有在意,只觉得捡了大便宜,将玉佩塞进了自己的衣襟内。
马车一路向南驶去,陆陆续续走了十多个城镇,最终在一处名为“淮苏”的城门口停下,车夫掐媚的朝城门口的士兵递去了路引,户碟及一两碎银,士兵不耐烦的略微看了一眼,接过银子,放了行。
在一处道观前,妇人抱着孩子下了车,看了看牌匾,入目便是“丹云观”,道观年久失修,己有好几个年头,推开门,一股尘土味扑面而来,引得妇人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撇了撇嘴,嘟囔道:“放着宫里的好日子不过,大老远的跑这来,也不知你这祖宗是惹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