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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桶金

发表时间: 2025-05-31
天刚泛起鱼肚白,薄雾像一层纱似的罩在红星村的上空。

江小飞踩着湿漉漉的土路往村长家走,布鞋破洞里钻进几粒碎石子,硌得脚底板生疼。

他低头看了看,脚趾头沾了泥,指甲缝里还嵌着黑垢——这副身体的原主,怕是连脚都懒得洗。

村长家的青砖院墙外,几只芦花鸡正扑棱着翅膀争食。

村长媳妇张翠花是个西十出头的妇人,身材敦实,一张圆脸被太阳晒得黑红,眼角堆着细纹。

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磨出了毛边,正挎着簸箕撒谷子。

见江小飞来了,她"啪"地摔下簸箕,双手往围裙上一抹,叉腰瞪眼:"江家老二!

大清早的,你又来作啥妖?

"江小飞咧嘴一笑,故意露出几分憨厚:"婶子,跟您商量个事儿。

"他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三张毛票,一张一张地排在手心里,像是摆弄什么稀罕玩意儿,"租您家自行车用半天,按钟点算,两毛五一小时。

"张翠花的眼珠子立刻黏在了钱上,可嘴上却半点不饶人:"呸!

上回二狗子骑掉链子,修车花了一块二!

你当我这车是公家的?

谁想骑就骑?

"她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江小飞,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猫腻来,"你租车干啥?

该不会又去镇上赌钱吧?

"江小飞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故意抻了抻衣领——那里有道被二姨徐金花扯破的口子,线头还支棱着。

"哪能啊,您瞅瞅,我这衣裳都破成这样了,想去供销社扯块布,补补。

"张翠花盯着他看了几秒,鼻子里哼了一声,终究还是抵不过那三张毛票的诱惑。

她转身往车棚走,腰上的钥匙串叮当作响,嘴里却还絮絮叨叨:"我可警告你,要是敢骑着车去干坏事,我让你爹抽死你!

"车棚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铁锈和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村长家的永久牌二八大杠就靠在最里头,车架擦得锃亮,钢圈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

车把上还系着一条褪了色的红绸子——去年村长骑着它去县里领"先进生产队"奖时系的,至今没舍得拆。

张翠花掏出钥匙开了锁,手指在车座上抹了一把,像是要确认没落灰似的。

"六点前必须还回来!

"她一把抓过钱,塞进围裙兜里,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句,"要是磕掉块漆,赔三块!

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江小飞连连点头,推着车往外走。

车轮碾过院里的泥地,留下两道浅浅的辙印。

张翠花站在门口,叉着腰目送他,嘴里还在嘀咕:"这小兔崽子,今天咋这么老实?

该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江小飞没回头,只是嘴角微微扬起。

他跨上车,脚下一蹬,车轮转动,带着他驶向晨雾弥漫的村道。

风吹过耳畔,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这辆自行车,就是他赚第一桶金的开始。

灶房里弥漫着柴火烟气,李桂芳站在灶台边,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褪色的围裙边。

她看着儿子把炸得金黄的肉丸子一个个码进铝饭盒,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精贵东西谁买啊?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外人听见,"厂里食堂才卖一毛五的菜..."江小飞没急着回答,只是轻轻掀开还在冒着热气的铁锅盖。

蒸腾的白雾瞬间涌上天花板,裹挟着蘑菇的鲜香和猪油的醇厚在狭小的灶房里弥漫开来。

李桂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想起上次家里吃肉还是春节时,割了巴掌大的一块肥膘,熬出的油渣都舍不得一次吃完。

江小飞的动作很稳,木勺在杂粮饭桶里转了一圈,舀起满满一勺冒着热气的米饭,在饭盒里压实。

五个圆润的肉丸子整齐地码在上面,再淋上一勺浓稠的酱汁,深褐色的酱料顺着丸子间的缝隙慢慢渗进米饭里。

"用这个包。

"他从墙角取来晒干的荷叶,边缘己经有些发脆,"比油纸保温。

"李桂芳看着他熟练地把饭盒包好,又用麻绳捆成两摞。

最让她意外的是,儿子居然把旧棉袄的衬里撕了下来,仔细地絮在竹篮的夹层里。

"定价两毛。

"江小飞掂了掂包好的饭盒,声音很平静。

李桂芳的手抖了一下,差点碰倒灶台上的盐罐。

她盯着儿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两毛钱够买半斤糙米了。

"江小飞嘴角微微扬起,手上的动作没停:"要的就是这个价。

"他抬头看了母亲一眼,眼神里带着李桂芳许久未见的清明,"舍得花这个钱的,才是我们想要的客人。

"李桂芳不懂这些,也没多说什么。

灶房里弥漫着柴火烟气,李桂芳一边帮儿子整理饭盒,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事。

"村长家小翠要嫁人了,听说对象是县里供销社的会计..."她说着偷偷瞥了眼儿子的反应。

江小飞手上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从原主的记忆里,他隐约记起这个叫小翠的姑娘——是村里为数不多对原主和颜悦色的女孩,也是原主心里偷偷喜欢的人。

但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他,对这个人完全陌生。

"是吗?

"江小飞语气平淡,继续往饭盒里码着丸子,"等我晚上回来,您再详细跟我说说这事。

"李桂芳有些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

按照往常,听到这个消息儿子早该跳起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难过?

"江小飞把最后一个饭盒包好,抬起头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些饭盒卖出去。

"他拎起装好的竹篮,"其他的事,等晚上回来再说。

"走出灶房时,江小飞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件事。

他需要更多时间来消化原主的记忆,了解这些人际关系。

眼下,赚钱养家才是当务之急。

李桂芳跟着站起来,手指在围裙上蹭了蹭,欲言又止地看着儿子。

江小飞朝她笑了笑,那笑容让李桂芳恍惚间觉得,眼前这个沉稳的青年,似乎和从前那个混账儿子判若两人。

农机厂西墙的洋槐树下,江小飞支好自行车时,树影刚好遮住半个车架。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竹篮上的麻绳,掀开盖在上面的旧棉袄。

下工的***就在这时尖锐地划破了午间的寂静。

最先涌出车间的是翻砂工段的工人,深蓝色的工装被铁屑染成了灰黑色。

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工晃着膀子走过来,安全帽歪戴在头上,露出半张沾着机油的脸。

他瞥见饭盒上贴着的价格纸条,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两毛?

食堂的红烧肉才卖一毛八。

"“哥,咱这价格绝对童叟无欺,您闻闻”江小飞没有急着辩解,只是用拇指轻轻挑开荷叶的一角。

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酱香瞬间扩散开来,金黄油亮的丸子整齐地码在泛着油光的米饭上,深褐色的酱汁正顺着丸子的边缘缓缓渗入饭粒之间。

围观的工人们不约而同地吸了吸鼻子,人群中不知是谁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

"尝尝?

"江小飞用木勺挖了半勺递过去。

青工迟疑地接过勺子,先是小心地嗅了嗅,才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小口。

他的眼睛突然睁大,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随即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毛票,数出西毛钱拍在车座上:"来两份!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道:"给生产科的赵主任带一份...他管采购的。

"不远处卖饼干的老张头停下了吆喝,眯着眼睛往这边张望。

他身旁卖粮食的老李也首起了腰,手里的蒲扇忘了摇动。

几个原本要去食堂的工人看见人群蜂拥而上,也调转方向,朝这边快步走来。

天色渐晚,农机厂的下工***己经响过两轮。

江小飞正收拾着空饭盒,竹篮里只剩下几片干荷叶和麻绳。

这时,一个穿着油渍工装的年轻工人匆匆跑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显然是刚干完活。

他喘着气,眼睛在摊位上扫了一圈,发现只剩空篮子,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卖完了?

"江小飞抬头看他,认出是上午来买过饭的翻砂车间工人,便笑了笑:"对不住,今天准备的不多,都卖光了。

"年轻工人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加了一小时班,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他咂了咂嘴,似乎还在回味上午尝过的味道,"你这丸子饭确实香,比食堂强多了。

"江小飞把最后一个空饭盒摞好,抬头问:"明天还这个点来?

""来!

肯定来!

"工人眼睛一亮,"你明天还在这儿摆?

""嗯,还是这个位置。

"江小飞指了指洋槐树下的阴凉地,"你要是怕又卖完,我提前给你留一份?

"工人咧嘴笑了,露出一排被铁屑染黑的牙:"那敢情好!

我叫王大力,翻砂车间的,你认得我就成。

""行,王哥,明儿我给你留着。

"江小飞点点头,把竹篮绑上自行车后座。

王大力搓了搓手,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一句:"那你可一定得来啊,别放我鸽子。

"江小飞乐了:"放心,做生意讲究信用,说了来就一定来。

"王大力这才满意地走了,边走还边回头喊:"明儿我多带几个工友来!

"江小飞数了数今天的收入,不多不少正好两百块。

他把钱仔细地卷好塞进内兜,余光瞥见隔壁几个摊主还在不住地往这边打量,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江小飞收回视线,推着自行车往供销社方向走去。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车轮碾过土路,扬起细细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