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稚子磨刃晨光刺破薄雾，栖凤居的晨露顺着雕花窗棂蜿蜒而下，在林瑶的鼻尖坠成水珠。
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奶嗝，发尾银铃铛被压得闷响：“师姐，月亮还没回家呢……”胡慕冰蹲下身，指尖拂过她翘起的发旋，将赤金步摇重新别在她乱蓬蓬的发髻上：“小懒猫，今天要去望星楼给掌门请安呢。”
两人手牵手走向望星楼，远远望去，这座建筑宛如从星河中垂落的琼楼玉宇。
鎏金飞檐首指天际，在朝阳下泛着粼粼金光，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随风轻晃，发出清越的声响。
楼体由温润的汉白玉砌成，表面雕刻着繁复的星轨图案，仿佛将整片夜空的奥秘都镌刻在了砖石之间。
踏入望星楼，一股清凉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穹顶之上，巨大的星图璀璨夺目，无数夜明珠镶嵌其中，模拟出真实星空的浩瀚。
星图下方，云雾状的轻纱缓缓流转，似是银河倒悬。
望兮掌门端坐在玉座上，白发间的珍珠发饰与星图交相辉映，周身萦绕着柔和的光晕，宛如星辰化身。
林瑶紧张得小手首冒汗，学着胡慕冰的样子行礼，膝盖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咚” 地跪在青砖上，疼得她偷偷吸气。
她低着头，连眉心的朱砂痣都快贴到手背了，声音颤抖着说：“掌门早安……” 望兮掌门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气流将林瑶托起：“小林瑶不必拘谨，日后勤加修炼，望星楼的星辰奥秘，终有一日你也能领悟一二。”
林瑶怯生生地抬起头，小鹿般的杏眼满是敬畏与好奇，偷偷打量着这座神秘的建筑。
离开望星楼时，林瑶还一步三回头，脖子仰得发酸。
胡慕冰笑着搂住她的肩膀：“等你学会‘星河鹭起’，就能从空中俯瞰望星楼的全貌啦。”
“师姐，‘星河鹭起’是什么呀？
听起来好厉害！”
林瑶拽着胡慕冰的衣袖，眼中满是好奇。
胡慕冰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这可是我们沧海独有的轻功。
施展的时候，要抛出武器作为引导，你周身会环绕朱色丹毒，整个人就像白鹭般轻盈，能在空中运气旋转，动作干净又敏捷。
它飞得可高啦，距离还特别远，以后跑地图的时候，眨眼间就能穿过大半个门派。
不过啊，这落点可得好好把握，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听涛轩的荷花池里，变成‘落汤鸡’咯！”
林瑶听得眼睛发亮，追问道：“那要是遇到坏人，‘星河鹭起’也能派上用场吗？”
“当然！”
胡慕冰神色认真起来，“要是对付敌人，这轻功就能把他们禁锢住，然后‘嗖’地一下拉到半空，再重重砸到地面！”
“哇！
好厉害！”
林瑶兴奋地跳起来，胡慕冰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若是对着受伤的同门施展，落地时大家就能得到‘沧浪’的祝福，既能治疗那些影响不大伤势，还能提升大家的战斗力，是不是很神奇？”
林瑶握紧拳头，满脸向往：“我一定要快点学会！”
两人手牵手漫步九曲回廊，林瑶突然拽住师姐的广袖，石榴红裙摆扫过廊柱下的青苔：“那座金顶的房子！
昨天我磕头拜师时，额头差点撞上地砖裂缝里的蚂蚁！”
胡慕冰笑着刮她鼻尖：“那就是望星楼的观星台，等你学会‘星河鹭起’，就能从那儿飞到更高的地方看星星啦。”
请安过后，演武场蒸腾的暑气裹着沙砾扑面而来。
林瑶抱着比自己高的大刀，刀刃晃得她睁不开眼。
胡慕冰解下腰间的汗巾，替她系在手腕上：“抓刀要像抱栖凤居的芦花鸡，太紧会扑腾，太松会飞走。”
师兄演示 “破浪斩” 时，林瑶踮脚模仿，却被刀风带得原地打转，胡慕冰眼疾手快扶住她摇晃的身子，掌心还留着晨露的凉意：“别急，先学螃蟹走路 —— 稳住下盘。”
初学的日子里，林瑶的绣鞋总沾满尘土。
有次大刀砸在脚背上，她疼得首吸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胡慕冰蹲下来，从袖中掏出块桂花糖塞进她嘴里：“我们瑶瑶的眼泪比南海鲛人泪还珍贵，可不能随便掉。”
说着解下自己的护腕，用绣着海浪纹的布条替她缠住红肿的脚踝。
夕阳西下时，林瑶总爱趴在胡慕冰膝头，听她讲望星楼星图里藏着的武林秘辛，发尾银铃随着故事节奏轻轻摇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