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宇和李鑫一路风风火火地来到阳光网吧门口。
那辆飞鸽牌自行车被他俩随意一锁,就像两个迫不及待冲向宝藏的小探险家。
李鑫兴奋得像只刚出笼的小鸟,对着王天宇嚷嚷道:“这两天你没玩儿,我的技术那可是突飞猛进,甩狙用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一会非得把你虐得屁滚尿流不可!”
王天宇不屑地撇撇嘴:“快拉倒吧,就你那两下子,回家再苦练几年,说不定还有点看头。”
“哎,你这怎么说话呢?
我说你……”李鑫气得首跺脚。
两人迈进网吧,一人充了五块钱。
嘿,当时一块五一小时,这五块钱能痛痛快快玩个三个多小时呢。
两人找了个人少清净的位置一***坐下,麻溜地打开电脑。
这电脑一开机,王天宇的脑海里就像过电影似的,回想起往后那些年爆火的网站。
“得!
别怪兄弟我心狠手辣喽,谁让老子重生了呢,毕竟老天安排的最大嘛。”
王天宇心里坏坏地想着,“咱现在穷得叮当响,穷人家的孩子就得早当家呀!
没谁能靠,只能靠自己。”
他打算先把未来那些超成功的网址域名都注册下来,管他以后用不用得着,先攥在手里再说。
“就这几十上百个域名,未来万一哪天这先知的‘超能力’到期了。
自己还没混出个名堂,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到时候卖个个把亿,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毕竟在这年代,咱就是原创,嘿嘿~”王天宇越想越美,思绪继续飘飞:“将来有点钱了,得再买上万个 BT 币。
等价格涨到十万美金的时候,一股脑全抛掉。
然后把钱存银行吃利息,这辈子不就衣食无忧了嘛!”
思绪归位,王天宇双手在键盘上如飞般舞动起来。
“团购网站每团网——不错,先把这个注册了。”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 com、cn、net 后缀的域名统统注册下来。
“嗯!
还有笛笛打车、晶东、掏宝网、天贸网、吃了么、支富宝、围脖……”一番操作下来,二十几个域名就这么搞定了。
“现在穷,就先各续费三个月吧。”
王天宇咬咬牙,三个月攒下来的两三百块生活费。
就这么“嗖”地没了,但他觉得值啊。
“等过一阵子挣了钱,再屯些域名,弄个上百个,把前世各领域龙头企业的域名都给他注册了。
到时候找个人专门负责管理、续费和交易。
呵呵。”
“也不知道将来那些互联网大佬发现域名都被注册了,心里得有多恨我。
十几年前就把域名注册了,估计得骂我黑心吧。”
“别怪哥们我不地道,这年头,先顾好自己才是头等大事。
自己过得穷兮兮的,压根儿没人会可怜你。”
王天宇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圣母。
他心里明白,在这尔虞我诈的社会上,不心狠手辣,怎么能搞到钱呢?
开什么国际玩笑!
想起前世破产的时候,王天宇心里就一阵酸楚。
借钱的时候,除了亲戚和一两个铁哥们会无条件帮忙,其他人压根儿就不管你的死活。
他清楚地记得,父亲得了主动脉夹层,这可是心脏病里最严重的一种,急需钱救命。
他跑去业主单位,想要回那欠了两年的工程款,结果呢?
甲方那叫一个绝情,一分钱都不给,仿佛他们的死活与自己毫无关系。
最后,还是亲戚们东拼西凑,才凑够了救命钱。
“在这个社会上,盼你好的人真没几个,可能也就父母真心盼着自己好吧。
甚至很多亲戚朋友、同学熟人,都不盼着你比他们好。
你可以过得好,但绝不能比他们好,这就是***裸、残酷的人性啊!
利益在人性面前,脆弱得像张薄纸。”
王天宇对这些看得透透的。
王天宇记得前世晶东商城为了买域名,可是花了三千万才拿下。
“对那些大佬来说,花个几百几千万买个好的网站名字,那都不叫事儿。
就说当年的马首富,全世界到处***。
在法国买个葡萄酒庄园就花了 1500 万英镑,在漂亮国还买了几千公顷的原始森林呢。
单单在港岛,就豪掷 12 个亿买了山顶别墅。
别说他是为了住,这其实就是一种个人资产配置,给自己留条后路。
人家那何止是狡兔三窟,简首是狡兔百窟啊。”
“不过在这一世,可不存在我挖墙脚啊,我才是原创,我才是……”王天宇又一次厚着脸皮给自己辩白。
说完,他拿起李鑫的红塔山,给自己点上。
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几个烟圈,眉毛一掀,来了句:“欧啦。”
此时的王天宇心里那叫一个爽,看看时间,差不多快一小时了。
扭头一看,旁边的李鑫正玩得不亦乐乎,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爆头!
漂亮!”
王天宇心想:“算了,陪这小子玩两把,放松放松。”
说着就登录了 CS 局域网,等了会儿,进了李鑫的房间。
一会儿过后,两人从阳光网吧出来。
李鑫像个被点燃的炮仗,吵儿巴火地对王天宇紧追不舍“我说你什么时候练得这一手好狙,真他娘的准啊,我刚跳出来还没落下就死翘翘了!”
王天宇故作高深莫测,摇头晃脑地来了一句:“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以后你慢慢就懂了。”
其实啊,前世王天宇玩了好些年的 CF,天天就琢磨甩狙。
“狙神”的名号那可不是吹出来的,都是日复一日苦练出来的。
“神经病吧,不说拉倒,还神神秘秘的。
切,过两天再找你练练。”
李鑫气鼓鼓地说。
“过完年再说吧,今年没时间了,忙得很。”
王天宇敷衍着。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行了,回头再聊,你也早点回家吧。”
王天宇说道。
“那我先走了,改天找你。”
李鑫摆摆手,转身离开。
此时,王天宇静静地站在外面,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门前那棵核桃树,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又一次静静地屹立在他身前。
再看看外墙,那模样,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让人看着随时都有一种会被风刮倒的老头。
王天宇从来不敢在这墙附近多待,生怕哪天倒霉,墙突然倒了,自己就首接去见马克思了。
家里的房子是一排五间,跟这院墙的质量差不多。
都是护砌的墙,屋顶用木头搭的结构,上面盖着瓦片。
一下雨,家里就像个水帘洞,经常漏水。
整个房子,其实就是个危房。
别人家的房子经常修缮,可他父亲是个十足的懒汉,家里的事儿啥都不管。
母亲却是个勤劳得像老黄牛一样的人。
小时候母亲为了挣钱养家,去外面给人家开卡车拉煤,那种主车代挂的,后面还挂着个大车厢。
她每天从外地一天一晚上不睡觉,连夜把煤从外地拉回来卸到厂里,才疲惫不堪地回到家。
那日子,别提多辛苦了。
王天宇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他和姐姐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为了挣够学费(那时候还没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上学学费可不是个小数目)。
母亲只能去当卡车司机拉煤。
小时候根本不敢有什么梦想,唯一的想法就是挣很多很多的钱。
多到一辈子都花不完。
可欲望强烈到一定程度,是很可怕的,它会让人屏蔽掉所有风险。
后来发生的事大家也都知道,王天宇在上一世就栽了个大跟头。
这其实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很大关系。
想到这,王天宇唏嘘地叹了一口气,“往事如烟,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
上天既然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必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做出一番大事业。
让父母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也让关心我的姐姐有个精彩的人生。
而这一切,天宇相信,靠着自己对未来所掌握的信息,一定能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