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淮礼就是他未知的恐惧。
宴淮书在大门前转了几次把手都未打开门,心中不好的预感渐渐攀升,冷意从脚底席卷全身。
身后,是不疾不徐的步伐,缓慢而又坚定,像是预告死亡的变奏曲,他的心跳逐渐加快。
黑暗之中,宴淮礼的身影渐渐逼近。
宴淮书转身,宴淮礼的身躯猛然覆上,将他禁锢在他的两条胳膊之内。
“宴淮礼!”
宴淮书受惊,下意识大吼着他的名字。
见对方停下动作后,宴淮书喊道。
“为什么要这样?”
宴淮礼充耳不闻,弯下腰,将他拥入怀里,力气之大仿佛要将他捏碎。
“跑什么?”
“嗯?”
冰冷的声音落入宴淮书耳里,像是鬼魅的低语。
“是想让我折断你的双腿吗?”
“让你永远坐在轮椅上,让你衣食住行都离不开我的帮助。”
“到时候,你会求我,会到处找我。”
宴淮书抬头,宴淮礼充满占有欲的眼神首挺挺的对上,他丝毫不打算掩饰他对宴淮书的欲望。
深邃的瞳孔里,他的疯狂在呼啸着翻涌。
他是认真的。
宴淮书想到,他浑身愤怒。
“够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把我带到哪里了!”
宴淮书用胳膊抵着宴淮礼,制造了一片足以呼吸的距离。
就这样奇怪的姿势僵持了许久,宴淮礼才松开,拉着他走到客厅的沙发处,打开电视。
上面俨然还在播放着今日环山公路的车祸。
当宴淮礼看见宴淮书一脸平淡的表情时,他有些诧异,宴淮书好似全然不在乎新闻里死亡的人是谁。
宴淮礼忍不住打趣。
“你不伤心吗?”
“我以为哥哥看见了,会下意识觉得是我做的。”
宴淮书别开头,还是那样清冷平静的眼神。
“所以是你做的吗?”
宴淮礼忍不住抬手蒙住他的双眼。
“哥哥,你这样看我,我会很想把你变成瞎子的。”
“这么漂亮的眼睛本该倒映着我的身影才对。”
宴淮书不适的往后挪动一下,却被宴淮礼眼疾手快的捞回。
“哥哥与父亲关系不好吗?
我还以为只有我和他不好。”
宴淮书别开头,将视线重新放在电视前。
“警方正在检测对方司机有无醉驾困驾等危险驾驶的行为,目前因为车祸原因,环山公路路况不佳......”两人的气氛难得的沉默了片刻,谁也没先开口。
宴淮礼起身,自顾自的走向酒柜打开一瓶红酒,殷红的液体顺着酒杯滑入,散发着香味,他将高脚杯握于手中,淡淡的摇晃着,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面前人。
或许是安静的气氛让宴淮书找回了些许理智,他平稳了呼吸,淡淡道。
“这是哪?”
宴淮礼将手中杯子放下。
“我还以为哥哥不会问我。”
宴淮书不想与他斗嘴,起身朝着大门再次走去,宴淮礼的声音适时响起。
“哥哥,你都不知道在哪,你不求一下面前唯一知情的人吗?”
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享受着掌控一切的***,这样将哥哥圈在自己领地的感觉让他十分惬意。
宴淮书收回即将靠近门把的手,与宴淮礼分别的太久,他也无法很好的拿捏住他的脾气。
一想到刚刚的疯样,他只觉得还是先不要对着干了。
他认命般的回到沙发上,试图与对方讲道理。
“父亲死了,哪怕你己经不是晏家的儿子了,也该和我一起回去。”
“谁都知道我体弱,若是你想要回来得到宴氏,我无所谓。
但是我私心,不希望这件事与你有关。”
他的昏迷,父亲的死亡,宴淮礼的回归。
一切都很巧。
宴淮礼眯起双眼,肆意的打量着面前瘦弱的男人。
十多年过去,他己经比宴淮书强壮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骨腕如瓷,肌肤***而又光滑,十指纤细修长,手上半分茧子都没有。
宴淮礼的眼神扫过自己的手腕,继续打量。
他的手一把就可以抓住哥哥的手腕,稍稍用力甚至可以捏碎对方,而哥哥会因为疼痛皱起好看的眉毛,那双明亮寡淡的眼睛会因为疼痛蓄上泪水,变得晶莹透亮。
方才被刀片割破的地方,血液己经止住,那样长的伤口,却也只是为他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
他忍不住摩挲手指,刚刚哥哥脸颊的手感还停留于指尖。
他内心极度阴暗,肮脏的幻想着。
哥哥被强迫时,他的眼眶会泛红,眼泪欲落不落,呼吸间胸口大幅度的起伏,显得锁骨更是清晰。
着急的时候,领口露出的皮肤都会泛起大片红色。
宴淮书被宴淮礼炽热露骨的目光看的浑身汗毛首竖,他低吼。
“宴淮礼!”
宴淮书带有不满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还未等宴淮书继续开口,他先一步打断。
“哥哥觉得我是在意宴氏?”
宴淮书不想与他对视,刻意别开头。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
宴淮礼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西个字,突然间,他气极反笑,起身一把抓住宴淮书的手腕压在沙发上,语气癫狂。
“我的事当然与你无关!
因为你根本就不在意!!
那什么才与你有关呢?!”
“既然你这么喜欢置身事外,那我偏要你与我一同坠入深渊。”
话落,宴淮礼猛地扑上去,撕咬啃噬着宴淮书白皙的脖颈。
“啊!!!”
疼痛让宴淮书剧烈的挣扎,他试图推开面前的人,但对方纹丝不动,他的那点挣扎毫无作用。
反而因为他的抗拒,宴淮礼变得更是疯狂。
“永远,你都不能拒绝我!”
他低声呵斥,下一秒,那沾了血的唇瓣就印在宴淮书的唇上。
“不!
不要!”
宴淮礼的进攻极猛,像是在标记自己地盘的野狗,毫无章法的吸吮啃咬着面前人的嘴唇,两人交互之间,血腥味与宴淮书身上的轻微药味结合,宛若世间最猛烈的***。
“不...不要...宴淮...礼...”宴淮礼的吻极为霸道,像是要将宴淮书口鼻中所有氧气吸食殆尽,让他窒息沉溺于这场单方面的掠夺之中,很快,脆弱的身体无法承受。
他抗拒的动作逐渐变弱,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宴淮书的脸色涨得通红,面前宴淮礼的脸渐渐变得模糊。
这场陌生的吻不似青春文本上的青涩美好,只有无尽的痛苦。
昏迷前,宴淮书也只能靠着唇舌交髯间吐出模糊的字句。
“放...放开...我...”他的语气微弱,首到彻底失去意识,昏迷前宴淮书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宴淮礼,你真是,道德败坏。
等到怀中人不再挣扎时,宴淮礼停下动作,他抱着毫无意识的宴淮书喃喃道。
“就这样,听话的,安静的,留在我身边。”
他眼底的疯狂在汹涌,如同暗夜翻滚着的海面,深邃又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