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事情的闹大,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就连孙家一些远房老亲,在家也没等住过来一探究竟。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林一看着他想不注意都难。
一头白发熠熠生辉,岁月虽然在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老人穿着传统的中式服装,一身长衫,虽然举着拐杖,但是步履稳健。
身侧也跟了个穿西装的中年人。
“舅爷。”
赵秀秀发现老人走过来赶忙弓着腰扶着老人。
老人点头目光却看了一眼林一问赵秀秀:“这是发生了何事?”
赵秀秀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人看向林一问:“这是你们村小先生?”
“不是,我们村有位知灵通的婆婆,这是她外孙女。”
老人点头跟身侧的中年人耳语了几句便在赵秀秀的安排下坐在了另一颗树的树荫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九棵棺材钉也被起开,村民把棺材钉包好给宋三爷,宋三爷拿给林一看。
林一瞅了一眼,颜色正常,长度正常,又拿在手上颠了颠,重量也正常。
察觉没问题就把封棺钉递给了宋三爷,举着伞离棺材近了几步,解钉的几人看见李满意走过来把棺材盖往后推了一下,棺材开了一半。
在看见老太太面貌的时候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的人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摔了一跤。
老太太的脸上的肉又干又皱都挤到了一起,脸上的纹路如山丘的沟壑深不见底,脸色青白,这让林一想起来哈城猫脸老太太的传闻。
赵秀秀哭着嚷着往棺材上扑:“老娘啊,你命苦啊,死的时候好好的,这林家杀千刀的非要让你开棺啊。”
赵秀秀一边扑一边嚎,但看见老太太的样子之后尖叫了一声往后退,跑到太阳地下跟他家爷俩个一起。
孙老大跪在地上没有动看起来老实又木楞,孙老二看了一眼双眼微红,孙清河看清老人的长相后哭的越来越凶一首在喊奶奶。
林一看着众人的闹剧把棺材盖又往后推了一寸露出了老人的身体。
林一准备伸手撩起老太太腹部的衣裳,却被赵秀秀制止了。
“我家老太太死都死了,你说开馆就开,现在是什么个事儿,你倒是说啊,还想上手,还想怎么折磨我家老太太”赵秀秀一巴掌打上林一要动作的手。
林一抿唇无奈:“我是被你找过来的,现在就是想看看老太太身体有什么异样都不行吗?”
赵秀秀把林一往外推:“我是去找你外婆的,你是自己过来的。”
林一听这话气笑了:“得,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表情,转身就走。
“小林,等等我”宋三爷跟着小林后面“这都叫什么个事儿啊。”
后面人声嘈杂,大部分都在责怪赵秀秀把林一跟宋三爷气走了,怕出事,毕竟当年李尚村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大家不要急,我舅爹去外面找了得道高人马上就来。”
赵秀秀安抚“大家都辛苦了,事忙完了我们孙家请大家吃席。”
“小林,林先生她真的去旅游了?”
倒也不是宋三爷不相信林一,而是林婆婆来的这十八年,她就没有出去过。
林一不置可否找了个凳子坐着挑眉道:“宋三爷,你这么关心我外婆,你不会喜欢我外婆吧?”
“呸呸呸,瞎说,林先生可是我能觊觎的。”
宋三爷白了林一一眼,林婆婆可是大他三十多岁啊,叫声娘都不为过。
当然他也从来没有肖想过。
林一揶揄的看着宋三爷偷笑:“这应该是我外婆留给你的。”
林一从背上的袋子里面又拿出个小包裹,林一偷看过。
里面是***学常识的书籍还有一个墨斗以及一些常用的防身的符纸。
“我外婆对你可真好,三爷。”
林一只听圣姑讲过宋三爷是平安村的守村人,记事以来宋三爷跟自己家来往的比较密切,其余的林一不是很清楚。
“你外婆心善啊。”
宋三爷红着眼把几样东西翻来覆去的摸,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好似之后两人再也不能相见了。
话说回赵秀秀这边,西装革履的男子带来了一位须发飘飘的道士,面容凛冽手持拂尘,让人一看就是一位得道高人。
“房老爷。”
“徐道长。”
两人见完礼老人就给他说道:“棺材里躺着的是我亲大姐,还望道长出手帮忙。”
“房老爷客气了。”
棺材己经被抬到了刚好在附近的祠堂里面,现在差不多太阳西落了,各回各家的村民看到孙家又领了道长回来,到底还是爱看热闹的,祠堂又是人群拥挤。
徐长老如林一一样看到老太太的第一反应也是想起了猫脸婆婆的故事用手掀起了衣服露出腹部。
腹腔微微隆起,皮肉松驰,到也符合老年人衰老的体征,就是皮肤的颜色不再是早上的青白而是带着紫黑色。
因为天气有点微热用,孙家人专门买了个冰棺回来用来冷藏尸体,但是因为己经入了棺便不好在折腾。
随着气温的升高,按理来说老太太的尸体是带着尸臭的,但是不仅没有尸臭也没有尸斑。
徐长老暗道不好,这是尸变的征兆啊,来的时候本来以为就是做场法事,没想到还遇上了这种事。
“快用荔枝树树枝把尸体给烧了。”
徐长老吩咐。
只要速度烧的及时就不会变成僵尸。
“徐道长,怎么了?”
房老爷子看徐长老焦急的脸色问。
“这老太太死之前喉咙里有一口气没咽下去,再过段时间是要尸变的。”
“都听到了,还不快去找荔枝树树枝。”
房老爷看着孙家西口老小。
“舅爷,咱这没有荔枝树啊。”
赵秀秀脸色着急。
“这....”徐道长若有所思“不行的话柳树枝也可以。”
“行,行,我们几个就去找来。”
赵秀秀连忙点头。
孙老大给村民发着烟让大家帮忙一起干活,孙清河也回家拿着砍刀想要帮忙。
只有孙老二默不作声,好像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
房老爷子看着他叹口气:“你呀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人都死了你还放不下。”
“舅爷,你不是不知道,我脾气对的是老大一家可不是我妈。”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
“舅爷!
那是我女儿啊!
您让我怎么忘记!”
孙老儿嗤笑出声:“他们一家三口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吃着我二房的血肉长大的。”
房老爷子用拐杖捶地:“你呀你,我大姐知道对你有愧疚所以才让你这些年一首跟着我,对大房从不帮扶,就是为了让你重新开始。”
“这些年,我给你介绍了多少个好姑娘,你楞个是都不看一眼,不就是一个姑娘,再生一个不就好了。”
“舅爷!”
孙老二打断房老爷子的话:“-你说我女儿不重要,那如果,我妈的死也是他们造成的呢。”
“老二”孙老大抱了一捆树枝回来。
“舅爷,你别听他瞎说,我妈是寿终正寝,这是喜事。”
“喜事?
喜事会无缘无故的断绳子?
喜事会让泥土跟水一样?
喜事你孙启武会急烧死咱妈?”
孙老二指着孙老大吼:“孙启武,这事你们两口子也就骗骗自己,能骗的了别人?”
“孙启文,你疯了,你媳妇是生孩子难产死的,你女儿就是个赔钱货,卖了又怎么了。”
“孙启武,你***!”
孙老二红着眼猛地向孙老大扑过去,两人扭作一团。
房老爷子被他们两个吵的心力交瘁:“赶紧把他们拉开。”
砍好树枝的村民内心也是无语,就这一天都打了三次了,虽然大家都有爱看热闹的习惯,但也架不住次次要自己上啊。
这孙老二平时也不是个暴脾气的,今天怎么这么冲?
“喵~”一声尖锐的猫叫响彻整个祠堂。
拉着孙老二的一个村民看向棺材连连向后退:“鬼呀!”
说完便跑出去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