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南市守夜人分部,地下三层。
档案室的灯光惨白,照在金属档案柜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林七夜站在"绝密-林秋"的档案柜前,手指悬在指纹锁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七夜,你确定要查这个?
"冷轩靠在门框上,声音压得极低,"林队长的档案是S级加密,没有高层授权......""三天。
"林七夜打断他,指尖终于落在识别器上,"血月出现前,我必须知道他在隐瞒什么。
""滴——验证失败。
"机械女声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格外刺耳。
林七夜皱眉,他的权限竟然不够。
"让我试试。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从阴影中伸出,按在识别器上。
林七夜瞬间拔刀,刀锋抵在来人咽喉前——那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左眼瞳孔里六芒星图案缓缓旋转。
正是古墓幻影中的那个人。
"陆清远。
"男人推了推眼镜,刀锋在他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线,"代号白泽,三小时前刚被调来沧南分部。
"识别器突然亮起绿灯。
档案柜弹开的瞬间,霉味混合着某种焦糊味扑面而来。
林七夜抽出最厚的那本档案,封面上烫金的"林秋"二字己经褪色。
"2012年骊山遗迹发掘报告......"陆清远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怪,"原来他参与过那个项目。
"林七夜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然收缩——整页档案被某种酸性液体腐蚀过,只剩下残缺的段落:...接触古碑后出现认知紊乱...声称看到...白泽......建议立即终止项目......记忆清洗失败...陆清远突然按住太阳穴,眼镜下的左眼渗出鲜血。
林七夜看到他的瞳孔里,六芒星图案正在疯狂转动。
"别看那些照片!
"陆清远猛地合上档案,但己经晚了——林七夜的视线落在夹层里滑出的照片上:二十年前的林秋站在某块青铜碑前,碑文和古墓里的一模一样。
而年轻时的林秋身边,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少年。
那个少年,分明就是眼前的陆清远。
"砰!
"档案室的门突然自动锁死,通风口喷出淡绿色气体。
陆清远拽着林七夜扑向角落,从口袋里甩出两枚青铜钱币。
钱币落地组成一个淡金色光罩,将毒雾隔绝在外。
"认知污染气体。
"陆清远的镜片上爬满裂纹,"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这个。
"林七夜盯着照片:"你不可能二十年前就......""记忆是会骗人的。
"陆清远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缝合疤痕,"每次使用能力,我都会丢失一段记忆,同时......"他指向照片,"植入别人的记忆。
"光罩外,毒雾中渐渐浮现出人形轮廓。
陆清远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带着细小的黑色符文。
"走通风管道。
"他塞给林七夜一枚骨片,"带着这个去骊山北坡,那里有......"话音戛然而止。
林七夜眼睁睁看着陆清远的左眼突然变成竖瞳,声音也变得苍老:"小子,告诉陈夫子,赌约的答案在殷墟甲骨......"下一秒,陆清远的眼神又恢复清明,但林七夜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争夺控制权。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变形的声音,毒雾中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林七夜抓起档案塞进怀里,刀光劈开天花板网格。
在他跃入管道的最后一刻,听到陆清远用两种重叠的声音说:"血月降临前......找到白泽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