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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26

他第一次见到林晚的时候,天空正飘着细密的雨丝。那是大学旁边一家不起眼的旧书店,

她站在屋檐下躲雨,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文学理论书,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

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周子衡本来只是路过,却被那一幕给定住了——她低头翻书的侧影,

安静得像是从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同学,没带伞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经意的紧张。林晚抬起头,那双眼睛像是被雨水洗过的星空,

清澈得能倒映出他的影子。她微微一笑:“没想到雨来得这么急。”就这样,

周子衡把自己那把黑色的长伞塞进了她手里,转身冲进了雨幕。他甚至没留下名字,

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一句“下次在图书馆还我就好”。后来林晚总爱说,

那把伞是他们之间的红线。周子衡则会捏捏她的鼻子,笑她太过文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天他冒着雨跑回宿舍,心里却像是被阳光填满了每一个角落。大学的时光慢得像一首诗。

他们会一起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自习,周子衡学金融,林晚学文学。

他常常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出神,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老盯着***嘛?”林晚红着脸小声问。“因为你比书本好看多了。”周子衡凑近她耳边,

温热的气息让她耳根发烫。林晚总会轻轻推开他,嗔怪地瞪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时她最爱穿一条洗得发白的淡蓝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摆动,像是初夏的天空。

周末,他们会骑着那辆吱呀作响的二手自行车,穿梭在梧桐树荫下。林晚坐在后座,

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举着冰淇淋。“慢点吃,都滴到衣服上了。”周子衡回头看她,

眼里满是宠溺。“都怪你骑得太晃了!”林晚嘟着嘴,却把冰淇淋举到他嘴边,

“给你尝一口。”最难忘的是那个夏夜,他们在学校后山的小山坡上看星星。蝉鸣阵阵,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气息。林晚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子衡,你说十年后的我们会在哪里?

”“当然是在一起。”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手指穿过她的长发,“等我进了投行,赚够了钱,

就买一栋带院子的房子,你可以在院子里种满你喜欢的茉莉花。”林晚抬起头,

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我不要大房子,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那一刻,

周子衡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他低头吻了她,这个吻带着夏夜的温度和青春的悸动。

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给这个女孩最好的生活。可是现实总是比理想骨感得多。毕业前夕,

周子衡接到了国内顶尖投行RS Capital的录用通知。同时,

他也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的公司资金链断裂,面临破产危机。“子衡,

家里现在需要你。”母亲在电话里哽咽,“你爸爸一夜间白了头,

你要是能进RS Capital,说不定还能帮上家里...”他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

RS Capital的竞争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他一个刚毕业的新人,想要快速站稳脚跟,

必须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那天晚上,他约林晚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小面馆见面。

面馆里烟雾缭绕,老板娘还是那个热情的大婶,

可是周子衡的心情却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晚晚,我...”他艰难地开口,

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林晚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怎么了?

是不是RS Capital的工作有变动?”“不是工作的问题。”他深吸一口气,

“是我家里...我爸的公司可能要破产了。”林晚愣住了,

随即握住他的手:“需要我做什么吗?我虽然没什么钱,

但是可以多兼几份职...”“不用。”周子衡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很软,

却给他无穷的力量,“我只是...我可能刚入职会非常忙,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经常陪你了。

”林晚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你忙你的,我会照顾好自己。

等你稳定下来,我就去考教师证,到时候我们都稳定了,就结婚好不好?”“好。

”周子衡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

入职后的日子比想象中还要艰难。RS Capital位于市中心最豪华的写字楼,

周子衡穿着不合身的廉价西装,感觉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同事们不是海归就是有背景的,

只有他,是靠拼命才挤进来的。“周子衡,把这个数据重新核对一遍,下班前给我。

”主管扔过来一沓厚厚的文件,眼神里的轻视毫不掩饰。他接过文件,

手指因为连续加班而微微发抖。已经晚上九点了,他还没来得及吃晚饭。手机亮了一下,

是林晚的短信:“还在加班吗?我给你留了汤,回来热一下就能喝。

”他简单回了个“嗯”字,就继续投入到工作中。等终于完成工作,已经是凌晨一点。

回到他们租住的小公寓,林晚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播放着午夜电影。

周子衡轻轻关掉电视,给她盖好毯子。厨房的保温锅里还温着冬瓜排骨汤,

是他最爱喝的那种。他舀了一碗,坐在餐桌前慢慢喝,眼泪却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他越来越忙,回家越来越晚,和林晚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有时候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他却累得只想睡觉。“子衡,我们好久没去看电影了。

”某个周六早晨,林晚趴在他胸口,小声说。他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回答:“下次吧,

这周太累了。”林晚没再说话,只是轻轻起身,为他盖好被子。

他听见她在厨房轻声准备早餐的声音,心里一阵愧疚,却抵不过排山倒海的疲惫。

转机出现在一次公司年会上。那天,周子衡因为准备的报告得到了大老板的赏识,

被特意叫到主桌敬酒。“年轻人很有潜力。”大老板拍着他的肩膀,

对旁边的一位中年男人说,“老陈,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周子衡,很有冲劲的小伙子。

”被称作老陈的男人微微点头,眼神犀利地打量着他:“听说你半年就完成了三个重要项目?

”周子衡紧张得手心冒汗:“是陈总过奖了,都是团队的努力。”这位陈总名叫陈建邦,

是公司的合伙人之一,也是业内叱咤风云的人物。更让周子衡没想到的是,

陈建邦的女儿陈悦也在同一桌。她穿着一身精致的香奈儿套装,

妆容完美得像是刚从杂志上走下来。“这是我女儿陈悦,刚从伦敦政经毕业回来。

”陈建邦介绍道,“悦悦,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很拼的年轻人。”陈悦微微一笑,

伸出手来:“你好,常听爸爸提起你。”周子衡握住她的手,那只手柔软细腻,

与他熟悉的林晚的手完全不同。林晚的手因为经常做家务和***,有一层薄薄的茧。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陈悦主动提出送他回家,他推辞不过,只好上了她那辆保时捷。

“地址是?”陈悦问。周子衡报出了那个老旧小区的名字,有些尴尬地补充道:“刚工作,

暂时租在那里。”陈悦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轻轻点头:“刚开始都这样,

我第一份实习在伦敦,住的房子比你这还小呢。”她的话缓解了周子衡的尴尬,

也让他对这位富家千金刮目相看。从那以后,陈建邦开始有意无意地培养周子衡,

带他参加各种重要会议和商务宴请。而陈悦也总是“恰巧”出现在这些场合。“周经理,

又见面了。”每次陈悦都会这样打招呼,然后自然地坐在他身边。

周子衡不是不明白陈建邦的意图。有一次酒后,陈建邦直接拍着他的肩膀说:“子衡啊,

我很看好你。我女儿对你也有好感,你们年轻人可以多接触接触。”那天晚上,

他站在公寓楼下,久久没有上去。林晚为他留的灯在五楼亮着,像是指引他回家的灯塔。

可是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打开门,林晚正坐在桌前批改学生的作业。

她最近刚在一所中学实习,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回来了?”她抬起头,

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吃饭了吗?我给你热一下。”“吃过了。”他脱下西装,

随意扔在沙发上。林晚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子衡,我们学校今天有个很有意思的活动,

孩子们...”“晚晚,我累了。”他打断她,轻轻挣脱她的拥抱,“明天还有个早会,

我先洗个澡。”他走进浴室,关上门,没有看到林晚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躺在床上,

他背对着林晚,假装睡着了。林晚轻轻靠过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子衡,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小声问。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就是工作太累了。

”“可是我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了。”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们以前无话不说的,记得吗?

”他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她模糊的轮廓:“晚晚,别胡思乱想。等我忙过这一阵,

我们就去旅行,像以前一样。”可是就连这样的承诺,他自己都知道是空洞的。

变化发生在一个周五的晚上。陈建邦邀请周子衡参加一个私人酒会,

说是要介绍几个重要客户给他。酒会设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到场的都是各界名流。

周子衡本来想推辞,因为那天是他和林晚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但陈建邦说:“子衡,

这次机会难得,关系到你明年能否晋升合伙人。”最终,

他给林晚发了一条短信:“今晚有重要应酬,纪念日改天补过。”林晚只回了一个字:“好。

”酒会上,他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各色人等,满脑子都是林晚失望的表情。

陈悦看出他的不对劲,端着一杯香槟走过来。“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没什么。

”他勉强笑笑。“是因为爽约了重要的人吗?”陈悦敏锐地问。周子衡惊讶地看着她。

“我猜的。”陈悦抿了一口香槟,“今天是我爸的生日,但他还是选择来这里应酬。

男人总是这样,以为事业成功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她的话刺痛了周子衡。是啊,

他这么拼命工作,不就是为了给林晚更好的生活吗?可是为什么,他越努力,反而离她越远?

酒会进行到一半,陈建邦把周子衡叫到书房。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气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子衡,我直说了。”陈建邦点燃一支雪茄,“我很欣赏你的能力,

也有意培养你做我的接班人。但是RS Capital的合伙人,不仅需要能力,

还需要背景和资源。”周子衡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陈建邦接下来要说什么。

“悦悦很喜欢你,这我看得出来。”陈建邦吐出一口烟圈,“如果你和她在一起,

未来的路会顺畅很多。你可以少奋斗二十年,直接进入这个圈子的核心。

”周子衡的手在桌下紧紧握成拳头:“陈总,我...我有女朋友。”“我知道。

”陈建邦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个叫林晚的女孩是吧?很普通的一个小学老师。子衡,

你要想清楚,什么样的选择对你的人生更有利。”那天晚上,陈建邦让司机送周子衡回家。

车停在小区门口,周子衡却没有立即下车。他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心里五味杂陈。最终,

他拨通了林晚的电话:“晚晚,你睡了吗?”“还没,在等你。”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像是哭过。“我就在楼下,你能下来一下吗?我们谈谈。”五分钟后,

林晚披着一件外套下来了。她的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了。周子衡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们走到小区旁边的公园,在长椅上坐下。夜风很凉,林晚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周子衡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晚晚,我...”他艰难地开口,

“我可能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快速成功的机会。”林晚静静地看着他,

等待他继续说下去。“陈总的女儿...陈悦,她对我有好感。陈总说,如果我和她在一起,

明年就能晋升合伙人。”他说完这些话,不敢看林晚的眼睛。长久的沉默。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终于,林晚轻声问:“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不知道。

”周子衡痛苦地抱住头,“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可是现实太残酷了,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我错过这个机会,可能永远都翻不了身。

”林晚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子衡,你还记得我们毕业那天晚上说的话吗?你说不管多难,

我们都要在一起。”“我记得,可是...”“没有可是。”林晚突然站起来,

声音颤抖却坚定,“周子衡,如果你选择了那条捷径,我们就到此为止。

我不能接受我的爱情成为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更不能接受你因为利益而和我在一起。

”他抬头看着她,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却又那么决绝。“晚晚,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林晚苦笑,“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还是等你功成名就了再来找我?周子衡,爱情不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他们不欢而散。

周子衡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整夜未眠。第二天,他收到了林晚的短信:“子衡,

我搬出去了。钥匙放在茶几上。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思考。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快乐,

而不是成为他的负担。如果你觉得那条路能让你快乐,我会祝福你。只是,我们回不去了。

”周子衡疯狂地拨打她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他赶回公寓,

发现她的东西已经全部搬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衣柜和桌上那盆他们一起养的茉莉花。

花盆下压着一封信:“子衡,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火车上了。

我申请了去西部支教的项目,可能会去一年,或者更久。不要找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记得我们初遇那天吗?你冒着雨把伞给了我,自己却淋湿了。那时的你,多么纯粹啊。

可是现在的你,已经被财富和地位迷住了眼睛。我不怪你,这个世界诱惑太多,

我们都太年轻。我只是很遗憾,没能在最好的年华给你最好的我。也很遗憾,

你没能用最初的心,陪我一直走下去。保重。”信纸上有几处字迹被泪水晕开。

周子衡握着那封信,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接下来的几个月,周子衡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疯狂地工作,用忙碌麻痹自己。他接受了陈悦的示好,成为了陈建邦的准女婿。

公司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从原来的轻视变成了羡慕和敬畏。可是他一点都不快乐。

每次开车经过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他都会恍惚。那家小面馆,那家旧书店,

那个看星星的小山坡...到处都是林晚的影子。有一次,他和陈悦在一家高级餐厅吃饭。

陈悦点了一瓶很贵的红酒,他却突然想起和林晚在小面馆分食一碗牛肉面的情景。

那时他们很穷,却很快乐。“子衡,你在想什么?”陈悦问。“没什么。”他举起酒杯,

一饮而尽。年底,他如愿晋升为合伙人,成为RS Capital最年轻的合伙人。

庆功宴上,所有人都来祝贺他,陈建邦更是满面春风。可是周子衡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宴会结束后,他一个人开车来到那个曾经和林晚一起看星星的小山坡。山坡还是那个山坡,

星星还是那些星星,可是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掏出手机,一次又一次地拨打林晚的电话,

始终是关机状态。他给她发短信,说自己后悔了,求她回来,但都石沉大海。有一天,

他偶然在大学校友群里看到了林晚的消息。有人在西部山区支教时偶遇了她,还拍了照片。

照片上的林晚站在一群孩子中间,笑得灿烂。她瘦了,也黑了,

但眼睛里的光芒却比从前更加明亮。周子衡放大了照片,

发现林晚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简单的银色戒指。那是他们恋爱一周年时,

他花光了当时所有的积蓄给她买的。那一刻,他崩溃大哭。第二年春天,

周子衡和陈悦的订婚宴如期举行。宴会场布置得奢华无比,来宾都是社会名流。

周子衡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接受着众人的祝福。仪式进行到一半,

他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晚。她站在宴会厅的角落,

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就像他们初遇时那样。她看着他,眼神平静,

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周子衡的心跳几乎停止。他下意识地想要朝她走去,

却被陈悦拉住了手臂。“子衡,该切蛋糕了。”陈悦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当他再次看向那个角落时,林晚已经不见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订婚宴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