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祭的青春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闻到的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养母苏梅手上浓郁的栀子花护手霜香气。
她正温柔地替养姐林菀菀掖好被角，声音轻得像羽毛：“菀菀乖，再输一次血，你就能好起来了。
小霜体质好，多抽点也没事的。”
“妈，小霜她……脸色好白。”
林菀菀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苏梅回头瞥了我一眼，眼神像看一件用旧了的工具：“没事，她年轻，恢复快。
医生说了，她的血特殊，是救菀菀唯一的希望。
这是她的福报，也是我们林家养她这么多年的回报。”
回报？
我躺在冰冷的移动病床上，血液正源源不断地从我手臂流向隔壁病床上那个名义上是我姐姐的女孩。
我的福报，就是成为林菀菀的活体血袋，直到耗尽最后一滴血么？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微弱，视野也开始模糊。
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不知道。
从记事起，我就在林家。
养父林正国待我还算温和，但家里一切苏梅说了算。
苏梅的心尖尖只有她的亲生女儿林菀菀和儿子林浩。
林菀菀从小体弱多病，一次偶然的机会，医生发现我的血液与她完美匹配，并且我的造血功能异于常人地强大，恢复极快，血液里似乎还有某种特殊的活性因子，能极大改善她的体质。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林菀菀的“药”。
每一次她病危，每一次她需要“补养”，我的血就会被抽走。
从一开始的少量，到后来的肆无忌惮。
他们说，这是我欠林家的。
可笑，我欠什么了？
欠了被他们领养，然后被当成 запасной零件 (spare part) 一样予取予求吗？
这次，林菀菀的病情尤为严重，医生说需要大量的血液，并且是持续性的。
苏梅和林正国毫不犹豫地把我送进了医院，签下了“自愿”献血同意书——当然，是我“被自愿”的。
我甚至能听到林浩在外面打电话，语气兴奋：“哥们儿，今晚通宵开黑啊！
我姐那事儿？
切，有小霜顶着呢，死不了。
那丫头命硬得很，再说，她活着不就这点用处么？
纯纯工具人罢了。”
眼泪滑过眼角，带着血的温度。
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那我认了。
但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