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晴将钢笔重重拍在合约上。
"修改第七条款。
"她指着那行二十亿违约金的文字，"加上对等约束——如果林氏单方面毁约，赔偿晴空三十亿。
"林子阳唇角微勾："可以。
"他重新落笔时，许沐晴注意到他无名指根部有一圈淡色疤痕，像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
但资料显示，林子阳从未婚配。
"签字前，我有个问题。
"她突然开口，"林总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
"与你无——"包厢门轰然打开。
"林子阳！
你竟敢背着我签这种卖身契？！
"香奈儿套装，翡翠耳坠，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首接掀翻了餐车。
瓷盘砸碎声中，许沐晴认出这是财经杂志常客——林氏集团副董事长林美琪。
"姑姑。
"林子阳声音冷得像刀，"出去。
""为了个仇人之女，你要违逆整个董事会？
"林美琪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甩在桌上，"看看你未婚妻的父亲是个什么货色！
"照片滑出来时，许沐晴听见林子阳的呼吸声骤然消失。
那是一张泛黄的新闻截图。
标题触目惊心：《港口争夺战酿惨剧，林氏夫人坠楼身亡》。
配图中，年轻时的许志远拽着一个女人的手腕，女人半个身子悬在码头起重机外沿。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男孩身影，正惊恐地睁大眼睛。
许沐晴从那眉眼轮廓认出，那是十二岁的林子阳。
"你爸没告诉你？
"林美琪的指甲掐进许沐晴手臂，"二十年前为了抢走港口批文，许志远把我大嫂——子阳的母亲活活逼死了！
"许沐晴胃部绞痛起来。
父亲只说和林家是商业竞争，从未..."证据呢？
"她强自镇定，"这种旧报纸能PS——"一枚染血的港口徽章砸在她面前。
"法医报告显示，我大嫂指甲缝里有许志远的皮肤组织。
"林美琪冷笑，"需要我拿来DNA比对吗？
"包厢温度仿佛降至冰点。
许沐晴转向林子阳，却发现他正用一种全新的、令人心惊的眼神审视她。
"现在明白了？
"他摩挲着无名指那圈疤痕，"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是互相利用。
"许沐晴打断他，当着他的面在合约上签下名字，"你报仇，我救家，很公平。
"林子阳瞳孔微缩。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起。
许沐晴余光瞥见锁屏通知：风控警报：许志远增持林氏股份至5.1%林美琪突然抓起红酒杯："小***，你们父女——""够了！
"林子阳一把攥住姑姑的手腕，红酒泼了他满袖。
他盯着许沐晴，一字一顿道："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
"许沐晴起身时，故意让钢笔滚到林子阳脚边。
当他弯腰去捡时，她压低声音："林总，你母亲坠楼时穿的那双红色高跟鞋...为什么二十年后会出现在我父亲保险柜里？
"林子阳的背脊明显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