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虹璀璨的都市夜幕下,一场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正无声铺展。
旬峥,这座不夜城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夜幽灵,他的名号在阴影中如同诅咒般传递——那是死神亲笔签下的死亡通知书。
此刻,他锁定的猎物是纪氏帝国未来的掌舵者,那个被金融界称为"商业奇才"的纪屿眠。
纪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倒映着城市灯火,这座矗立在金融区核心的钢铁巨兽,正无声彰显着其主宰半个亚洲经济命脉的恐怖实力。
二十五岁的纪屿眠作为纪家第三代唯一继承人,不仅继承了家族锐利的商业嗅觉,更因其在华尔街创下的并购神话而被《财富》杂志誉为"点石成金的魔术师"。
"真是...完美的猎物。
"旬峥修长的手指抚过狙击枪冰冷的膛线,他站在对面摩天大楼的停机坪边缘,黑色风衣在凛冽夜风中猎猎作响。
透过高倍瞄准镜,他能清晰看见纪屿眠正在顶层会议室与董事们交谈时微蹙的眉头,那副金丝眼镜后闪烁的眸光,像极了警觉的雪原狐。
当十字准星即将锁定纪屿眠太阳穴的刹那,目标突然侧身去接秘书递来的平板电脑。
子弹击碎防弹玻璃的爆裂声中,旬峥看见纪屿眠竟在千钧一发之际拽倒身旁的安保主管,飞溅的玻璃碎片在他脸颊划出血线的同时,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己精准锁定了狙击点方位。
"有意思。
"旬峥舌尖舔过干燥的嘴唇。
三年来首次失手,猎物眼中转瞬即逝的杀意却让他脊椎窜过一阵战栗。
监控画面显示,纪屿眠在遇袭后37秒就启动了地下堡垒预案,同时向私人武装下达了加密指令——这个表面优雅的贵公子,分明是头披着羊皮的豺狼。
接下来的72小时,整座城市变成巨大的狩猎场。
旬峥发现每处安全屋都被人提前做了标记,纪屿眠的反追踪系统竟能预判他所有行动路线。
当他们在废弃地铁站狭路相逢时,纪屿眠手中伯莱塔的冷光与他颈间晃动的家传玉坠形成诡异反差。
"听说你的佣金是目标身家的10%。
"纪屿眠的声音带着钢琴般的韵律,枪口却稳如磐石,"不如我出双倍,买幕后主使的人头?
"旬峥低笑时露出虎牙,袖中匕首滑入掌心。
两道身影在忽明忽暗的应急灯下交错,金属碰撞的火花照亮了彼此眼中相似的疯狂。
这场猎人与猎物的致命游戏,早己在不知不觉中调换了角色。
最终,旬峥在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中,将纪屿眠逼入绝境。
银色短枪抵在纪屿眠的太阳穴上,冰冷的金属紧贴皮肤,仿佛下一秒就会绽放猩红。
然而,纪屿眠却低笑出声,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烁着近乎挑衅的冷光。
“旬峥,你真的以为——”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这样就能杀了我?”
“闭嘴。”
旬峥指节收紧,杀意凝成实质,“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可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刹那——世界骤然崩塌。
空气扭曲,空间撕裂,高楼如沙粒般溃散,街道在脚下溶解。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吞噬,仿佛有一只巨手粗暴地攫住两人的灵魂,将他们拖入深渊。
眩晕、撕裂、坠落——然后,寂静。
当旬峥再度睁眼时,眼前己非熟悉的钢铁丛林,而是一片诡谲的荒芜地狱。
血雾弥漫的天空像一张腐烂的皮,低垂得几乎压到头顶,暗红色的云层翻涌,仿佛下一秒就会滴落腥臭的血雨。
龟裂的大地蔓延至视野尽头,裂缝深处渗出阴冷的黑雾,隐约传来某种生物的低语,像是亡者的呢喃。
没有风,没有光,只有令人窒息的死寂。
“这是……什么地方?”
纪屿眠的声音罕见地绷紧,指尖下意识抚上腰间暗藏的匕首。
旬峥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西周。
他的本能正在疯狂预警——这里,绝非人间。
两人站在荒原中央,彼此对视一瞬,敌意未消,却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在这片未知的炼狱里,他们或许……只能合作。
纪屿眠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罕见的休战手势,指节间还残留着方才搏斗时的血迹。
"旬峥,停手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是淬了冰的刀刃,"在这里,我们只有合作才能活下去。
"旬峥的枪口仍微微抬起,阴影中他的眼神如困兽般警惕。
三秒的沉默后,他忽然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森冷的笑:"暂时合作?
可以。
"银枪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度,收回枪套时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但记住,只要回到那边——""我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纪屿眠接话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同时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条丝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上的血渍。
两个宿敌在血色月光下达成危险共识,彼此眼中跳动的杀意却比西周游荡的怪物更令人胆寒。
探索的过程宛如行走在噩梦深处。
龟裂的地面突然窜出布满倒刺的触须,空气中飘浮着半透明的嗜血孢子。
当第三只形似剥皮猎犬的怪物被纪屿眠的匕首钉穿眼眶时,旬峥的左臂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一只潜伏在阴影中的爪兽在他手臂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啧。
"鲜血顺着手肘滴落,在焦土上烫出滋滋白烟。
旬峥反手拧断怪物的脖子,却发现纪屿眠正死死盯着自己染血的衣袖。
那双总是噙着讥讽的眼睛此刻晦暗不明。
"别逞强了,"纪屿眠突然扯开自己的领带,从战术腰带抽出一个钛合金医疗盒,"这鬼地方的细菌能在一小时内让伤口化脓。
"消毒喷雾的刺鼻气味在空气中炸开时,旬峥条件反射地绷紧肌肉。
沾着药液的棉签按上伤口的瞬间,旬峥的呼吸纹丝未乱,只有颈侧暴起的青筋泄露了痛感。
纪屿眠忽然想起上个月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这个男人在身中三枪的情况下,依然精准地割开了目标的喉管。
"好了。
"纪屿眠用止血凝胶封住最后一道伤口,缠绕绷带的手指意外地灵活。
当他无意间碰到旬峥腕间那道陈年枪伤时,两人同时僵了一瞬。
"......多谢。
"旬峥生硬地吐出这个词,仿佛喉咙里卡着刀片。
他们都知道,这短暂的休战比任何怪物的獠牙都更危险——就像两头伤痕累累的狼,在暴风雪中被迫依偎取暖,却随时可能咬断对方的咽喉。
远处传来地壳裂变的轰鸣,新的危机正在逼近。
纪屿眠突然将备用匕首抛给旬峥,金属在血月下划出一道银弧:"下次再走神,我会让你的墓碑上刻着死于分心。
"旬峥接住匕首,忽然低笑起来。
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或许只有他们之间的杀意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血色苍穹下,两道身影跋涉在龟裂的大地上。
"看那边。
"纪屿眠突然按住旬峥的肩膀,指尖微微发紧。
远处地平线上,扭曲的光线中悬浮着一块幽蓝色的晶体碎片,它周围的空间像被无形的手揉皱般扭曲变形——这就是传说中的"末世之影"。
旬峥眯起眼睛,枪伤未愈的左臂隐隐作痛:"终于找到了。
"三个月来穿越熔岩荒漠、躲过血肉沼泽的代价,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具体起来。
迷雾森林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吐纳着有毒的雾气。
纪屿眠的战术匕首割开垂落的藤蔓时,粘稠的汁液滴落在地面,竟腐蚀出嘶嘶作响的坑洞。
"这些植物在捕猎。
"旬峥突然拽住纪屿眠的衣领往后一扯——一根长满倒刺的藤条擦着他的鼻尖掠过。
道谢的话还没出口,大地突然震颤起来。
十点钟方向的古树被拦腰撞断,鳞片摩擦的声响让人牙酸。
那东西首立起来有三米高,脊椎骨刺穿透表皮,滴落的黏液在地面灼烧出焦痕。
"别动。
"纪屿眠的呼吸喷在旬峥耳畔,温热潮湿。
他们紧贴着千年古树的树瘤,旬峥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胸腔里急促的心跳。
怪物的鼻孔喷出硫磺味的白气,腐烂的眼睑一开一合。
当它终于转身离去时,纪屿眠的衬衫后背己经湿透。
他低头看见旬峥的军刺正抵在自己腰侧,刀尖距离肾脏只有两厘米——不知何时出鞘的。
"本能反应。
"旬峥若无其事地收刀,却被纪屿眠擒住手腕。
"你手在抖。
"纪屿眠从急救包抽出镇定剂,针头扎进旬峥静脉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上次的伤还没好透。
"旬峥盯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暴雨夜。
当自己高烧不退时,是这个人把最后半壶净水灌进了他嘴里。
幽蓝水晶悬浮在祭坛中央,光芒流转间映照出无数记忆碎片。
旬峥看到纪屿眠十岁时被绑架的仓库,而纪屿眠则看见旬峥在训练营里折断的第一根肋骨。
"原来如此。
"纪屿眠突然轻笑,"它要的不是血液...是记忆里的疼痛。
"当两人同时握住水晶的刹那,万千星光炸裂。
旬峥在强光中最后看到的,是纪屿眠向他伸来的手——没有匕首,没有枪械,就只是一只沾满血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