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替兄弟顶罪入狱

十年牢狱，我为兄弟李伟抗下所有。出狱那天，我幻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却只看到自家老宅的废墟。邻居说，这里三年前就拆了，几百万的拆迁款，全被李伟领走了。

我心一沉，找到他现在住的高档小区，开门的却是我最疼爱的姐姐陈月。

她眼角的淤青那么刺眼，身上系着不合身的廉价围裙，看到我，眼神里全是惊恐和躲闪。

“小枫……你怎么回来了？”屋内传来李伟不耐烦的吼声：“磨蹭什么！还不快滚去做饭！

一个赔钱货，真当自己是阔太太了？”1.那一声“赔钱货”，像淬了毒的钢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死死盯着姐姐脸上的伤，十年牢狱生涯磨砺出的煞气，

在这一瞬间几乎控制不住。陈月慌了，一把将我往门外推，声音都在发颤：“小枫，你快走！

快走啊！这里不欢迎你！”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痛得厉害。我那个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

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姐姐，我那个会偷偷攒下零花钱给我买游戏机的姐姐，

现在竟然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被人作践到这种地步。而作践她的，

是我曾经豁出命去守护的兄弟。“姐，你别怕。”我稳住身形，声音压抑得有些沙哑，

“我回来了。”屋内，李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酒后的轻浮和傲慢：“谁啊？催债的？

让他滚！告诉他老子现在是陈家的女婿，识相的就别来找不痛快！”他话音刚落，

人已经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时，脸上的醉意瞬间凝固，

瞳孔猛地一缩。“陈……陈枫？”他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金灿灿的劳力士，肚子微微凸起，

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和我勾肩搭背、分享一瓶啤酒的瘦弱青年。

岁月在他身上沉淀出的是油腻和市侩。而在我身上，只有风霜和伤疤。2.短暂的震惊后，

李伟脸上迅速堆起虚伪的笑容，他一把推开我姐，热情地张开双臂。“哎呀！阿枫！

我的好兄弟！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他想给我一个拥抱，

我侧身躲开了。他扑了个空，有些尴尬，但立刻又恢复了那副热络的嘴脸。“你看你，

还跟我见外。快进来，快进来！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咱们必须好好喝一杯！

”他把我往屋里拉，我没有反抗，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姐姐的脸上。她低着头，

双手无措地在围裙上擦着，不敢看我，更不敢看李伟。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麻木。

房子很大，装修得金碧辉煌，客厅中央的水晶吊灯刺得我眼睛发疼。这每一块地砖，

每一寸墙纸，仿佛都在用我父母和姐姐的血泪朝我炫耀。“姐夫？”我冷冷地开口，

盯着李伟，“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倒是混得风生水起。”李伟哈哈大笑，

拍着我的肩膀：“那还不是托你的福！当年要不是你够义气，我哪有今天！放心，你的恩情，

我李伟一辈子都记着！”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兄弟。

可他抓着我肩膀的手，却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我家的拆迁款呢？”我开门见山，

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3.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李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姐陈月的身体也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哎，阿枫，你这刚出来，怎么就提钱呢？

多伤感情啊！”李伟打着哈哈，试图把话题岔开，“钱的事不急，我帮你存着呢，

还做了投资，利滚利，现在可是一大笔钱了！我们先吃饭，先吃饭，

你姐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他一边说，一边朝我姐使眼色。

我姐像是接收到命令的机器人，立刻转身进了厨房。“别忙了，姐。”我叫住她，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过来，坐下。”陈月停下脚步，犹豫地看着李伟。

李伟的脸色沉了下来，但当着我的面，他不好发作，只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阿枫，

你这是干什么？让你姐做个饭怎么了？你刚回来，她给你接风洗尘不是应该的吗？

”“我只想问问她，”我一步步走到陈月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抚过她眼角的淤青，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这伤，是不是你打的？”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道惊雷在客厅里炸响。陈月浑身一抖，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却拼命摇头：“不是，

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撞到？”我笑了，笑得冰冷，“撞到哪儿了？

能正好撞出个巴掌印？”李伟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冲过来，想把我拉开。“陈枫！

你别太过分了！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一个刚放出来的劳改犯来管！

”“劳改犯？”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李伟立刻杀猪般地嚎叫起来。“疼疼疼！

放手！陈枫你疯了！”十年的苦役不是白干的，我的力气远超常人。李伟在我手里，

就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小鸡。“我替你坐了十年牢，你就这么回报我？”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吞我的拆迁款，娶我的姐姐，还敢打她？”“我没有！

”李伟疼得满头大汗，嘴里还在狡辩，“钱我帮你投资了！至于你姐，我们是夫妻吵架，

很正常！你懂什么！”“我不懂？”我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李伟的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我只知道，我进去之前，你跪着求我，说会照顾好我爸妈和我姐。可现在呢？

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放开他！小枫，你快放开他！

”姐姐的哭喊声让我恢复了一丝理智。我猛地甩开李伟，他踉跄着退后几步，撞在电视柜上，

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4.“阿枫……算我求你了……别闹了，好不好？

”陈月拉着我的胳膊，泪眼婆娑，“我们好好吃饭，有什么事，

吃完饭再说……”看着姐姐卑微祈求的样子，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我知道，她怕我。

她怕我这个刚出狱的弟弟，一时冲动，再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她已经被李伟折磨得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气。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暴怒。“好，吃饭。

”我不能急，我需要证据。我要让李伟把他做的所有恶心事，都自己吐出来。

饭桌上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李伟显然是被我刚才那一下吓破了胆，坐在我对面，眼神躲闪，

不敢与我对视。陈月则像个惊弓之鳥，不停地给我夹菜，又时不时地看一眼李伟的脸色。

“来，阿枫，吃肉，你最爱吃的。”我看着碗里肥腻的红烧肉，一点胃口都没有。

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李伟主动打开了一瓶茅台。“来来来，阿枫，好兄弟，

咱们十年没见了，今天必须不醉不归！”他给我倒了满满一杯，“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

以后，哥罩着你！”我没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像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烧起来。见我喝了，李伟松了口气，也跟着干了一杯。他以为，

一杯酒就能抹平十年的牢狱之灾，就能让我忘记家人的血泪。他太天真了。酒过三巡，

李伟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胆子也重新大了。酒精麻痹了他的警惕，

也放大了他骨子里的傲慢和鄙夷。他开始吹嘘自己这十年是如何发家的。“阿枫，不是我吹，

这做生意啊，讲究的就是一个胆大心细，脸皮厚！”他喝得满脸通红，舌头都大了，

“当年你家那笔拆迁款，五百多万啊！你爸妈那两个老实人，拿着这笔钱能干啥？

存银行吃利息吗？那不是傻吗？”“我就跟他们说，这钱放我这，我帮他们投资，保证翻倍！

他们还真信了！”他说着，得意地笑了起来，用筷子指了指我。“你也是，傻乎乎的，

就把字给签了。我拿着那笔钱，直接就去盘了个厂子，那时候行情好，不到两年，

我就赚了第一桶金！哈哈哈！”我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放在桌下的手，

却已经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5.陈月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白，

她轻轻拽了拽李伟的衣角：“少喝点，别说了……”“说什么说！我今天就是要说！

”李伟一把甩开她的手，酒劲上头，他已经有些口无遮拦，

“我跟我的好兄弟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有你一个女人什么事？滚一边去！”他瞪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炫耀和挑衅。“陈枫，你别怪我说话直。你这个人，就是太讲义气，

太死脑筋。当年那事，屁大点事，你非要一个人扛下来。你说你图什么？为了我？值得吗？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你看看你，在里面待了十年，出来跟社会都脱节了。而我呢？

开公司，住豪宅，开豪车。这就是区别！”“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吗？说我李伟有本事，

有手段！谁还记得你陈枫是谁？”我端起酒杯，又给自己满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是啊，你是有本事。连我姐都骗到手了。”提到我姐，李伟更是得意忘形。“你姐？呵呵，

还不是看我有了钱？当年我追她，她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后来你进去了，你家那情况，

谁敢沾？就我李伟不嫌弃！”“我天天往你家跑，给你爸妈送东西，嘘寒问暖。时间长了，

他们不就把我当亲儿子了？你姐还不是被我感动了？”他凑过来，压低声音，

用一种极其猥琐的语气说：“说实话，你姐那样的，长得是不错，就是性子太倔，

跟个木头一样。不过没关系，女人嘛，多调教调教就好了。现在，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啪！”我手中的酒杯被我生生捏碎。玻璃碎片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李伟被这声脆响吓了一跳，酒醒了大半。“你……你干什么？

”我缓缓站起身，将流血的手掌伸到他面前。“李伟，你刚才说的话，有种再说一遍。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死海。李伟看着我满是鲜血的手，

和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他手脚并用地往后爬，“陈月！快！快报警！你弟弟要杀人！”陈月也吓傻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6.我没再理会屁滚尿流的李伟，

转身走进洗手间，用冷水冲洗着手上的伤口。玻璃渣混着血水被冲进下水道，

细密的疼痛终于传来，反而让我更加清醒。从洗手间出来，李伟已经躲进了卧室，

并且反锁了房门。客厅里只剩下陈月一个人，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

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着。我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姐，这些年，辛苦你了。

”听到我的声音，她哭得更凶了，仿佛要把这十年积压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我没有劝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我需要她把情绪都发泄出来，然后，清醒地告诉我一切。

哭了很久，她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低低的抽噎。

“小枫……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妈……”她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愧疚，

“都是我没用……我太傻了……”“不怪你。”我递给她一张纸巾，“是李伟太会演戏了。

”在我的安抚和追问下，陈月断断续续地，将这十年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当年我入狱后，

李伟确实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我家表现得无微不至。他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帮我爸妈干活，

陪他们聊天，成了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拆迁的时候，也是他跑前跑后，处理各种手续。

我爸妈年纪大了，不懂这些，自然而然地就把一切都托付给了他。拿到拆迁款后，

李伟便开始了他的计划。他一边用花言巧语哄骗我爸妈，说要把钱拿去投资，

能赚大钱；一边又对我姐展开了猛烈的追求。那时候，我成了杀人犯的弟弟，

我家成了街坊邻居指指点点的对象。我姐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工作也丢了。是李伟，

像一道光一样出现在她最黑暗的时候。他安慰她，鼓励她，对她许下山盟海誓。我姐，

那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他的糖衣炮弹，再加上我父母的撮合，

她便嫁给了这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7.婚后的生活，起初还算甜蜜。

李伟用那笔拆迁款开了公司，生意越做越大，他们也搬进了这栋豪宅。可渐渐地，

李伟的真面目就暴露了。他开始夜不归宿，开始对陈月颐指气使。赚的钱越来越多，

脾气也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言语羞辱，到后来的拳打脚踢。陈月想过反抗，想过离婚。

可李伟拿我来威胁她。他说：“你弟弟还在牢里，他能不能减刑，能不能好好出来，

全看我的表现。你要是敢跟我闹，我就让你弟弟在里面待一辈子！”他还控制了我爸妈。

他把我爸妈接到一个偏远的郊区，美其名曰“养老”，实际上就是软禁。

不许他们跟外界联系，每个月只给一点点生活费。陈月为了我，为了爸妈，只能忍气吞声。

她身上的伤，旧的还没好，新的就又添上了。她活得像个行尸走肉，唯一的念想，

就是等我出来。“爸妈现在在哪？”我打断她，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在……在城郊的‘福安养老院’。”陈月颤抖着说出一个地址，“李伟说那里的环境好，

其实……其实就是个幌子，他派人看着爸妈……”我点了点头，将这个地址牢牢记在心里。

“姐，你听我说。”我握住她冰冷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开始，

你什么都不用怕了。有我。”“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所有证件都找出来。还有，

这些年他打你的证据，医院的验伤报告，都收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接爸妈，

然后去法院，告他，离婚！”陈月的眼睛里，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泪水再次滑落，但这一次，是希望的泪水。8.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李伟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满眼血丝地冲了出来。“陈枫！你别逼我！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他状若疯癫地嘶吼着。看来，他在门后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陈月吓得尖叫一声，

下意识地挡在我面前。我把她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李伟。“同归于尽？你也配？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保证你和你姐，还有你那对老不死的爹妈，

都得给我陪葬！”李伟挥舞着水果刀，色厉内荏地威胁道。“是吗？”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按下了播放键。“……当年你家那笔拆迁款，五百多万啊！……”“……你姐？呵呵，

还不是看我有了钱？……”“……女人嘛，多调教调教就好了。现在，我让她往东，

她不敢往西！……”李伟那得意、猥琐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你……你录音了？”他握着刀的手开始发抖。

“不然呢？”我收起手机，一步步向他逼近，“你以为我回来是跟你喝酒叙旧的？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捅死你！”李伟彻底慌了，拿着刀胡乱挥舞。我没有停下脚步。

这点小场面，跟我在监狱里见过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就在他手里的刀即将刺到我面前时，我动了。我侧身躲过刀锋，右手闪电般探出，

精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啊！”一声惨叫，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李伟惨叫着跪倒在地。我踩住他的后背，

让他整个人脸朝下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动弹不得。“杀人啦！救命啊！

”李伟扯着嗓子嚎叫起来。他的喊声惊动了邻居，很快，

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敲门声。“开门！警察！”9.我没有理会门外的动静，

俯下身，凑到李伟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十年了，李伟。这十年，

我在里面每天都在想，我拿命换来的兄弟，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想着，

你肯定把我爸妈和我姐照顾得很好。我想着，我出来以后，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