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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2
第一章:血嫁衣·残妆林晚秋的指尖轻轻搭在快递盒封口胶带的边缘,一股莫名的寒意如同幽灵般顺着她的指骨攀爬,直至脊椎。

楼道里那盏年久失修的声控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可能熄灭,它在纸箱表面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影子,如同一张无形的网。

她清晰地记得,三天前苏绣研究所的电话中,那端传来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告知她将有一批珍贵的清代补子绣片即将寄达。

“嘶——”胶带被撕扯的声音在静谧的走廊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声哀嚎。

纸箱裂开的缝隙中,一股暗红色的液体悄然渗出,那液体粘稠而沉重,沿着纸箱的纹理缓缓流淌,最终在米白色的瓷砖上绽放出一朵妖异的花朵。

林晚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腰部不慎撞上了玄关处的穿衣镜,镜面上瞬间裂开了一道道冰裂纹,如同冬日湖面上冻结的波纹。

一抹猩红的缎面从箱中猛然倾泻而出,其上金线绣制的牡丹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磷光。

这些牡丹的花瓣似乎并不遵循常规的刺绣轨迹,它们扭曲、挣扎,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格在了最痛苦的瞬间。

林晚秋的呼吸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她的目光落在了嫁衣领口那半枚银锁上,银锁正散发着淡淡的寒气,锁面上阴刻的“囍”字缺口处,一缕乌黑的长发正悄无声息地蠕动着。

“叮——”银锁坠地的声音清脆而刺耳,让林晚秋浑身一颤。

她正要弯腰去捡,余光却瞥见穿衣镜中的嫁衣竟然自行站立了起来。

空荡荡的袖管在无风的空气中轻轻摇曳,金线牡丹的针脚突然迸裂,黑色的丝线如同愤怒的蛇群般从裂口处喷涌而出,缠绕在旁边的人体模型上。

石膏手臂在丝线的绞杀下簌簌掉落粉末,模型的面部也裂开了一道贯穿左眼的裂痕,显得狰狞而恐怖。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同城新闻的推送标题如同鲜血般刺眼:“锦绣小区独居女子深夜离奇身亡,尸体上惊现清代戏妆”。

马赛克遮掩的现场照片中,阳台栏杆上搭着的猩红布料与林晚秋眼前的嫁衣如出一辙,让她心头一紧。

林晚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慌,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嫁衣的内衬。

显微镜下的画面让她心中惊骇万分,那些看似华丽的金线竟然并非蚕丝所制,而是由某种半透明的生物筋膜捻制而成,每根丝线的中心都包裹着一缕暗红色的芯。

当紫外线灯扫过的瞬间,整件嫁衣仿佛活了过来,渗出细密的血珠,在实木桌面上汇聚成了四个篆体字:“子夜时分”。

空调显示屏上闪烁着26℃的绿光,然而林晚秋呵出的气息却在空气中凝结成了白雾。

穿衣镜中的倒影开始不受控制地动起来,一个戴着点翠头面的女子缓缓出现在镜中,她正对着镜子梳妆,哼唱着《牡丹亭》的曲调,一笔笔描绘着眉梢。

林晚秋惊恐地发现,每当镜中的女子画完一笔,她左肩上的梅花胎记就褪色一分,仿佛有无形的笔触正蘸取着她的血气作画。

“啪!”一声巨响打破了死寂,化妆镜被扫落在地,碎玻璃渣中闪过一抹耀眼的银光。

林晚秋定睛一看,墙体夹层中竟然嵌着半枚褪色的银锁,与嫁衣上断裂的锁头完美契合。

她的指尖刚触碰到那冰凉的金属,整面墙突然开始渗出细密的水珠,墙皮在潮湿中剥落,露出了后面密密麻麻的符咒。

朱砂绘制的符文在潮湿中逐渐融化,混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墙根蔓延开来,如同一条流淌着绝望的河流。

手机***在死寂中突兀地响起,研究所的王主任声音沙哑而急促:“小林,千万别碰那件嫁衣!数据库显示它来自民国二十三年……”话未说完,电话突然断线,忙音中夹杂着细微而凄厉的戏腔。

林晚秋猛地转头看向穿衣镜,镜中的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那件血色嫁裳,金线牡丹在她的锁骨处绽放得愈发妖艳,每片花瓣中都嵌着一只紧闭的眼睛,仿佛正在窥视着她的灵魂。

子夜的钟声在远处悠悠响起,如同死神的召唤。

嫁衣突然像活物一般紧紧裹住了林晚秋的身体,金线如同血管般搏动着收紧。

领口的银锁渗出更多的冰晶,寒气顺着她的毛孔侵入五脏六腑,让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冷。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她看见十二个身穿血红嫁裳的女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她们的脖颈上都挂着半枚银锁,青白的手指同时指向了她左肩上的梅花胎记。

当晨光刺破云层洒满房间时,林晚秋在满室的寒霜中惊醒。

她的手机屏幕依然停留在新闻页面上,最新推送显示又有一名独居女性离奇死亡。

梳妆镜倒映着她苍白的脸庞,左肩上的梅花胎记边缘泛起了诡异的金边,仿佛被什么人用针线重新勾勒过轮廓。

这一刻,林晚秋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逃脱的诡异阴谋之中。

第二章:无面人·班主殡仪馆青铜把手的冷冽,犹如冬日里最深邃的寒冰,直透心扉。

林晚秋轻推13号冷藏室的门扉,一股混杂着衰败与茉璃花香的气息猛然涌入她的鼻腔,令人窒息。

天花板上,惨白的荧光灯管如同痉挛般闪烁,将一道道错综复杂的阴影投射在陈雪那覆着一层薄霜的尸体上。

“家属已同意,需解冻两小时。”

管理员的声音低沉而黏腻,如同潮湿的沼泽地,灰色制服下,半截靛蓝色绸缎悄然露出袖口,透着几分神秘。

林晚秋紧握解剖刀,一步步逼近停尸台,却蓦然发现,陈雪那细长的睫毛上凝结的并非冰晶,而是细若游丝的银针,针尾还挂着米粒大小的金铃,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当她用镊子轻轻夹住银针的瞬间,整具尸体竟猛然间剧烈颤抖起来。

陈雪那青紫的唇瓣仿佛被无形之力撬开,发出一阵如唢呐般尖锐而凄厉的啸声,脖颈处的青色刺青如同活了过来,缓缓蠕动,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力量。

林晚秋惊慌失措,连连后退,直至背部撞上了冷藏柜,而那金属抽屉竟自行滑开,内里空无一物,却在灯光下显露出一抹血色掌印,掌纹间缠绕着缕缕金线,触目惊心。

“姑娘,是时候卸下你的伪装了。”

管理员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仿佛从虚无中凭空降临,带着冰碴摩擦般的沙沙声响。

林晚秋转身之际,不慎撞翻了解剖台,福尔马林溶液四溅,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汪映照出对方无面之容的明镜。

那张脸庞光滑如卵,却在瞬间裂开细缝,靛蓝色绸缎从皮下翻涌而出,化作一袭繁复华丽的民国戏袍,宽袖飘飘,透着一股说不尽的沧桑与哀怨。

陈雪的尸体竟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脖颈处的刺青已蔓延开来,化作一张完整的旦角脸谱,金线从她七窍中蜿蜒而出,于空中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一件嫁衣上繁复的牡丹纹样,美得令人心悸。

林晚秋左肩的胎记突然传来阵阵灼痛,恍惚间,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民国二十三年的风雪之夜:戏台上,红灯笼在暴雪中摇曳生姿,戏班之主戴着一张惨白如纸的面具,手中银针闪烁,逐一刺入少女们的指尖。

十二件血嫁衣高悬于梁上,金线牡丹吸饱了处子之血,于烛火中绽放出带刺的花蕊,妖艳而诡异。

当第十三个女孩被强行按在祭坛之上时,铜镜中赫然映出了林晚秋自己的脸,清晰而真实。

“叮铃——”现实中的银针与金铃猛然爆发,如灵蛇般缠绕在林晚秋的手腕上,留下道道血痕。

管理员的戏袍翻飞,内衬上密密麻麻的符咒显露无遗,那些朱砂符文正在迅速融化,滴落的液体汇聚成一幅八卦阵图,散发着幽幽蓝光。

冷藏柜一个接一个地弹开,十二具身着不同年代嫁衣的女尸缓缓坐起,她们脖颈上的银锁拼凑在一起,形成一面古老的铜镜,映照出管理员皮下蠕动的金线,令人毛骨悚然。

“妈妈?”林晚秋的尖叫被卡在喉咙里,声音微弱而绝望。

当她狠命撕开管理员胸前的戏袍时,赫然发现,那整张人皮竟是一件精美的刺绣,牡丹花芯处镶嵌着母亲二十年前的证件照,照片中的苏绣大师面容憔悴,指尖缠绕着与嫁衣上如出一辙的金线,透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暴雨如注,倾泻而下,冲刷着档案室中泛黄的戏班账簿,字迹模糊难辨。

林晚秋颤抖的手指轻轻点在“阴人绣”的条目上,蝇头小楷记录着一段骇人听闻的秘术:“取未嫁女心血染线,以横死者人皮为缎,绣阴阳路引魂归。”

泛潮的纸页间滑落半张合影,照片中,母亲身着月白旗袍,立于戏班废墟之前,手中的银锁与林晚秋胎记的形状完美契合,仿佛命运的轮回。

当两半银锁在八卦镜前缓缓合拢之际,所有嫁衣突然自燃,化作幽绿的火焰,母亲被金线贯穿心脏的画面在火焰中若隐若现,灰烬中传来飘渺的戏腔,凄厉而哀婉:“阴绣已成……十三个……方能破……”林晚秋踉跄着扶住窗台,